三个月后,江氏集团总部顶楼的落地窗前。
谢钧正用指尖替我别上蝴蝶发卡,金属触碰到头皮时,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多亏你提供了暗中搜集的证据,和我这一年来的调查相结合,便有了当晚拍卖场的三件拍品。
是的,谢钧点天灯拍下我的那一个白天,我们并没有闲着。
回到江氏老宅时,积灰的留声机还在播放着父亲最爱的那首曲子。
我蹲下身,从地毯夹层里取出藏了三年的铁皮盒。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用隐形墨水书写的账本复印件、微型摄像头拍下的交易视频。
还有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怀表。
谢钧的呼吸陡然急促,他颤抖着翻开那些泛黄的纸张。
“这些......你是怎么拿到的?”
“顾鸣逼死我父亲后,”我摩挲着铁皮盒边缘的齿痕,“每次整理顾鸣书房,我都会把文件带出来扫描;他和苏柔的每一次密会,都被我藏在胸针里的摄像头记录下来。”
谢钧突然将我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要是被他们发现......但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我仰起头,对上他泛红的眼眶。
“你的团队破解了顾鸣的加密文件,我提供的证据补上了最后的缺口。”
他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声音闷闷的。
“以后别再独自冒险,你的命,是我的。”
“顾鸣的庭审今天就宣判。”
他将最新的财经杂志推到我面前。
封面是江氏重启慈善基金的新闻,“苏柔全招了,包括当年伪造财务报表的细节。”
我望着窗外的城市风景,七年前那栋让父亲坠楼的大厦已被改造成儿童福利中心。
谢钧从身后环住我腰,下巴蹭过我发顶:“要去旁听吗?”
“谢钧,为什么帮我?”
我转身,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底的问题。
谢钧笑着从西装内袋掏出颗草莓糖,糖纸上的蝴蝶结图案已经泛黄。
“姐姐,还记得这个味道吗?”
他剥开糖纸,甜香漫开的瞬间,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年前的暴雨夜,我在巷口撞见一个走丢的浑身湿透的小男孩。
他怀里死死护着个铁皮盒,雨水混着血从他额角伤口往下淌。
“别害怕。”
我把随身带的草莓糖递过去,糖纸被他攥出褶皱。
那时我不过十二岁,父母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每到深夜,他都会被噩梦惊醒,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我就坐在他床边,轻轻哼着儿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看着他渐渐放松的眉眼,在我的歌声里慢慢睡去。
临别前,他把珍藏的铁皮盒塞给我,里面全是我给他的糖纸,还说:“等我长大,一定会回来找你。”
“这个味道,是我走失后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谢钧的眼神温柔而坚定。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当我找到你的时候,却发现你家破产了。
我开始暗中调查顾鸣,收集他的罪证,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你讨回公道。”
我眼眶发烫,忽然想起拍卖场那晚。
他小心翼翼横抱起我时说的“这下,你终于是我的了”。
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转动,那个曾经需要我保护的小男孩,如今成了我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