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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公主嫁奸臣,皇上你确定要赐这个婚?沈昀渊云衿雪小说

肆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的手拢在衣袖里,已然不动神色地将随身带的匕首握住,面上却依旧一派和气,”几位这是什么意思?““监察司查案。”未见人先闻声,仇霁寒颇有派头地跨马而来,抖落出一纸审查令,显然是记住了上次吃的瘪。云衿雪眯眼,心道不妙,此处不在沈府,仇霁寒携令拘她,名正言顺、轻而易举。“仇大人,拘我也得把话说清楚,我一介内院女子,何来发难?”仇霁寒翻身下马,将白纸黑字的状告置于她眼前,”有人检举,云三姑娘云衿雪为情谋杀胞姐,即刻拿下。“云二姑娘?她的事不是归领侍阁管吗?云衿雪来不及思考个中细节,色令内荏质疑道:“我记得监察司监理一职已然被撤,仇大人此举不合规矩吧?”仇霁寒笑意不减,戏谑看她,“谁说我查的是明台案,此行我查乃是云府投毒案,给我带走!”说罢,...

主角:沈昀渊云衿雪   更新:2025-05-09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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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昀渊云衿雪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公主嫁奸臣,皇上你确定要赐这个婚?沈昀渊云衿雪小说》,由网络作家“肆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的手拢在衣袖里,已然不动神色地将随身带的匕首握住,面上却依旧一派和气,”几位这是什么意思?““监察司查案。”未见人先闻声,仇霁寒颇有派头地跨马而来,抖落出一纸审查令,显然是记住了上次吃的瘪。云衿雪眯眼,心道不妙,此处不在沈府,仇霁寒携令拘她,名正言顺、轻而易举。“仇大人,拘我也得把话说清楚,我一介内院女子,何来发难?”仇霁寒翻身下马,将白纸黑字的状告置于她眼前,”有人检举,云三姑娘云衿雪为情谋杀胞姐,即刻拿下。“云二姑娘?她的事不是归领侍阁管吗?云衿雪来不及思考个中细节,色令内荏质疑道:“我记得监察司监理一职已然被撤,仇大人此举不合规矩吧?”仇霁寒笑意不减,戏谑看她,“谁说我查的是明台案,此行我查乃是云府投毒案,给我带走!”说罢,...

《疯批公主嫁奸臣,皇上你确定要赐这个婚?沈昀渊云衿雪小说》精彩片段

她的手拢在衣袖里,已然不动神色地将随身带的匕首握住,面上却依旧一派和气,”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监察司查案。”未见人先闻声,仇霁寒颇有派头地跨马而来,抖落出一纸审查令,显然是记住了上次吃的瘪。
云衿雪眯眼,心道不妙,此处不在沈府,仇霁寒携令拘她,名正言顺、轻而易举。
“仇大人,拘我也得把话说清楚,我一介内院女子,何来发难?”
仇霁寒翻身下马,将白纸黑字的状告置于她眼前,”有人检举,云三姑娘云衿雪为情谋杀胞姐,即刻拿下。“
云二姑娘?她的事不是归领侍阁管吗?
云衿雪来不及思考个中细节,色令内荏质疑道:“我记得监察司监理一职已然被撤,仇大人此举不合规矩吧?”
仇霁寒笑意不减,戏谑看她,“谁说我查的是明台案,此行我查乃是云府投毒案,给我带走!”
说罢,这时迟那时快,几个领侍阁官兵当即下马,压住云衿雪的肩臂,将其带走。
“领侍阁,这就是夫人外传到丞相府的簿册。”梅溪匆匆带簿册回领侍阁复命,将街市所见一五一十地汇报一番。
那簿册看起来不厚,小小一本摆在那里,沈昀渊一想到这本簿册原本此时应当呈在张相手上,成为刺向他与领侍阁的一把刀,就愈发觉得自己几日前对云衿雪的恻隐之心来得讽刺。
沈昀渊啊沈昀渊,你走到这个位置竟还犯蠢,当真无可救药。
他唇角浮起苦涩的弧度,手上却利落地翻开了簿册,可纸面不如料想的满满当当,只有零星几字——
“二月初三。辰时起,粥淡无味,渊不满。未用午食,酉时归府,食饭一碗,不喜萝卜。”
“二月初四,辰时起,烛台位置变动,渊大怒。未用午食、晚食,亥时归,宿书房。”
“二月初五,辰时起,朝食小菜脆爽,渊大喜,多食一碗。未用午食、晚食,亥时归,宿书房。”
“二月初六......
“二月初七......”
每页纸寥寥几字,写满沈昀渊在府起居。几时起,几时归,食几碗,喜何物,哪有一星半点领侍阁情报的字样。
沈昀渊阅完一册,只觉怔愣,满心茫然。
自张相朝堂说亲之时他便深谙,云衿雪心有图谋,可是......这是为什么?
梅溪立于一旁,亦是迷惑,思索猜测到,“莫非张相狡猾,知道我们会截获簿册,故意狸猫换太子?”
“不是。”沈昀渊低垂着目光,指腹细细摩挲簿册青蓝色封面上的暗纹。
他想起来,他早就见过这本簿册的,在他第一次与云衿雪同床共寝的那晚。
女孩遮遮掩掩的衣袖下,露出的半角是青蓝的痕迹。
她从那时起,就想好了拿这本“沈昀渊起居录”去打发张相那个老狐狸了吗......
沈昀渊一腔疑问无法付诸于口,此刻的他满心满意只想将那貌似冷清却狡黠如狐狸的女子拘到身前,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不得不说实话地告诉他。
为什么?
可是下一秒,按插在监察司的探子却来报——“领侍阁,夫人被仇大人带走了!”
为什么世人会把仇霁寒这只“笑面虎”,抬到和“冷面阎王”并驾齐驱的位置上,云衿雪今日算是大彻大悟。
监察司拿人,证据呈上,逮捕令下,你进了监察司的大门,不脱层皮大抵是没法出去。
“仇大人好威风,没有证据就要对领侍阁夫人用刑吗?”
云衿雪被绳索捆住,也懒于挣扎,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模样,看得仇霁寒牙痒痒。
他讥讽一笑,拍了拍手让属下带上来一人。云衿雪定睛一看,竟是大婚那日在云府有一面之缘的云四姑娘。
那蠢笨到极致的女子云衿雪此生都没见过第二个。
“仇某怎会无故抓人,”仇霁寒敲了敲案几上的一个素白绢包,“有人检举你谋杀胞姐,毒物已在你房间的暗格找出,你还有什么需要辩驳?”
“检举?你是说云四姑娘这个蠢钝的?她当真有这个胆子?”
云衿雪嘴角笑意若有似无,嘴上虽是质问的仇霁寒,审视的目光却落在低着脑袋心虚到不敢看她的云四姑娘身上。
“巧言令色。”仇霁寒哪里会因着一两句讽刺辩驳而放过云衿雪。
他找不了沈昀渊的麻烦,难道还找不了他夫人的?虽是撤了明台一案监理之责,但若是就这么不给沈昀渊使点绊子,当真不是他仇霁寒的作风。
今日沈夫人在监察司受刑被审,与投毒案扯上关系,明日弹劾他沈昀渊的折子就能把太皇太后的御案堆满,他便坐收渔翁之利。
思及此,仇霁寒看向云衿雪的眼里掩不住的兴奋,他召来监察司大小守卫守在一旁,美其名曰是看守审讯现场,实则是叫了帮“看客”替他宣传。
“来人,上板子。”一道命令,几个官兵将云衿雪压倒,死死钳制。
云衿雪匍匐在春凳上,下颚被粗暴地捏起,她听见仇霁寒低低一句如同诱惑,又似威逼。“沈夫人乖乖认罪,也好免受皮肉之苦啊——”
沈夫人,早早认罪,我便好拿这一纸认罪状去找沈昀渊的麻烦,也免得我动手啊——
云衿雪鬓角额发凌乱,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今日动手,明日弹劾你的奏折也不会比沈昀渊的少。”
“能拉他共沉沦,来某荣幸之至,”仇霁寒阴恻恻地哂笑,“动手!”
几道大板狠狠打在云衿雪的身上,却听不见她的痛呼与惨叫。
一下,
两下,
三下......
云衿雪纤细素白的手死死攀住春凳边缘,捏的发白。她贝齿死咬住下唇,不知是倔强还是在七镜司冷硬惯了,竟是一声不吭。
仇霁寒见状,阴阳怪气地鼓起掌来,“沈夫人当真与沈大人极为相配,如此好耐力便再挺几......”
话音未落,慌忙来人通报——
“领侍阁沈大人到——”
仇霁寒目光一凛,这么快便来了?倒是比他预期的还要顺利。
监察司大门之外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来人便是沈昀渊,身后竟还带着领侍阁十余号亲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来,以云衿雪为中心成圈围守。
梅溪在侧尚且顾全“礼节”,虚与委蛇朝仇霁寒福上一礼。
沈昀渊则径直朝趴倒在春凳之上的女孩大步流星走去,却见她满头虚汗,唇上咬出血印。

上元夜,天子乘御辇游街,与天下万民同乐。上元佳节挑选几名官员随同御辇一道游街,已成传统,而被选中随行的“御随”无疑有当年天家重用之势。故而,每年这个时候,各家新贵便会为了这“御随”之位打得不可开交。
上至朝堂大开骂战,下至民间肆传对家谣言,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如今天子尚轻,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想来也是看倦了这荒唐争斗的场面,这才黄昏时分低调传他们进宫。
可做了御随,无疑也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沈昀渊无所谓成为众矢之的,但他想起了前不久云衿雪被监察司带走之事,心下抗拒,敛了眉目就要跪谢婉拒,却被少女一句“岂敢不愿”给挡了回去。
云衿雪淡淡笑着,倒真有几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眷模样,那温婉贤良的主母姿态也是被她拿捏了个十成有九,“太皇太后恩典,自是念着夫君为大苍鞠躬尽瘁。他哪会不愿,定然是感激不尽,是吧夫君?”
她说着,将目光投向沈昀渊,几不可查地轻微摇摇头,似乎是看透他心中所想,却告诉他“御随机会难得,万万不可弃之”。
沈昀渊只好从善如流地应下,也没提起为云衿雪澄清云府投毒案一事。
于是,二人归府的路上,沈昀渊直言发问:“你可知云府投毒一事,太皇太后只是让领侍卫阁府监视你,却没有将你关押是为何?”
云衿雪淡淡一笑,“自是因为她知道真凶并非是我,却不想在明台案被查出来前打草惊蛇,于是牺牲我一人名誉,换得揪出幕后势力的机会。”
她如此通透,哪里不知这御座上之人笑颜下真心可怖。
所以,太皇太后私召他们商议上元节之事,一来确有提拔沈昀渊,维持他中立之势好让领侍卫阁府为她所用之意,但二来,恐怕也是听闻沈氏夫妇二人在仵作房待到了日入,想以此堵他们的嘴。
“那你又可知,此番你应了太皇太后的许诺,便是承了她的恩情。如此一来,投毒一案的澄清真相便会一拖再拖,直到明台大火背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你都没有再为自己开口的机会?”沈昀渊眉头紧蹙,有些焦躁。
“那你呢?”云衿雪倏然停住脚步,站定侧眸,探究地望他,“沈昀渊,此事于你何其有利,你却想拒绝,是因为怕再次有人盯上我么?”
沈昀渊一时语塞。
接着,他看到她低垂眼睑,平静又淡漠。月光的冷揉不进她的瞳色,她有她自己的冷。
她说:“别为我放弃什么,沈昀渊。我不值得。”
上元夜。华灯初上,大街小巷皆是人喧马啸,往来行人互相道着吉祥话,好不热闹。
毕竟是一年里打头的好节日,寻常百姓家也会顺着过年的喜气,再热闹两天。
这街头巷尾一派祥和,沈府气氛却是看起来“格格不入”,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沈府前厅,几个侍从端着崭新的华服毕恭毕敬排成一列,而他们的沈夫人就坐在这一众鲜艳衣裳里。
扶着额角喝茶,场面之诡异程度,可堪十分。
云衿雪看着这一溜排过去的侍从们,太阳穴直跳。
她以往也没发现沈昀渊是个出手如此......阔绰之人,到底是谁教他这么花钱的?
她头疼得都没亲自去找沈昀渊理论,只让蔡叔去把沈领侍从书房叫来。
片刻后,沈昀渊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悠悠道:“夫人又如何了?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唤我了。”
是了,在此之前,云衿雪已经被沈昀渊震撼过不止一次,前有胭脂水粉的各季畅销品,后有从珠玉到珐琅的各色饰品,已经让她无语凝噎二度,皆被她驳回打发了。
她对这些物什,实在提不起什么多余的兴趣。
云衿雪瞪了这位“貌似坦荡”的罪魁祸首一眼,腹诽一句:一晚唤他三次,怨得了谁?
“这些,”她用下巴点了点那一排侍从,手上依旧端着她那盏茶,“还是照旧,退回去罢。”
七镜司教会她如何藏匿在人群里,杀人于无形。不可太鲜艳,不可太亮丽,故而她早已穿惯了寡淡的色调。
见她如此反应,沈昀渊不乐意了,一撇嘴一抱胸,就这么倚在廊柱上,发出疑问,“这些不好吗?你不喜欢?”
云衿雪无奈,“不是不喜,只是我不习惯穿如此鲜艳的颜色,你......”
“没有不喜,那就是喜欢。”沈昀渊不等她再劝。饶有架势地在一排侍从前踱步,嘴里振振有词。“这件玫红的确太过娇艳,不适合你;这件紫色太老气,也不好,这件......”
他像是一眼看中,不自觉地点点头以示认可,“这件杏红的不错,就它吧。“
云衿雪:......
“沈昀渊......”云衿雪直觉自己额角又开始跳了,忍不住又给自己灌了好几口茶。
她猜沈昀渊要说她一个姑娘家家,整日黑白,不像寻常女儿家,于是都想好了驳回的言语。
可沈昀渊只是挑眉看看衣服。又侧颜看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认真,“今日伴圣游街,不适合穿素色,况且,这杏红应当很衬你。”
......嗯?
不似预期的对话让云衿雪有些宕机,呆愣一瞬。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到嘴边了,又生生被她咽回去。
既不评价,也无疑问。沈昀渊好像一直是这样,简明扼要地言清要害关系,其他多余的便再没有了。
世人叫他“冷面阎王”,事实上,他却是世间最言之有理的人。
于是她点点头,妥协了。
她换上沈昀渊挑出来的杏红色冬装和大氅,白皙的小脸拢在软和的狐狸毛里,整个人显得比往日都鲜活几分,多了几许少女应有的娇嫩。
接着又被这人抓着戴好手衣,才一同出了府。
路途不远,伴圣游街带不得副手侍女,两人便未乘车辇,踱步而行。
路上,沈昀渊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云衿雪茫然。
沈昀渊又问,“或者晚些去茶楼里听戏?”
云衿雪依旧一副不知不解的模样。
沈昀渊挑眉,“你在荣安过过上元节么?”
云衿雪:...

他言语未尽,目光打量地在她身上游走,看得云衿雪呼吸都有些不畅,盖着纸上内容的那只手压得愈发紧,手心里也沁出细密的汗。
她望着沈昀渊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接着凑到她的脸边——
完了完了完了,云衿雪心想,会剑之事还能用“是云府养在外的庶女,谋一技之长保命”为借口糊弄过去,现在她该怎么圆?
她不禁闭上眼,紧张地等着沈昀渊给她的“判决书”,却只察觉一片指腹的温热覆在她面庞,耳边是那人认真极的疑惑,“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把墨蹭脸上,跟个小孩子似的。”
什么?不是发现了她在做的事?
云衿雪一瞬间就将眼睛睁开了,却在下一秒跌进沈昀渊的目光里。
他拇指指腹上还残留着从她脸上蹭下来的墨迹,沈昀渊眉头轻轻皱起看着这点墨迹,好像“自己是如何将墨蹭到脸上”是什么天大的难题。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位传闻里神佛不拘的冷面杀神其实长了一副姣好的皮囊——墨眉如剑、目聚如星,鼻梁高挺锋利似山峰起势,唇瓣却红润像桃花,若是寻常人家这副样貌,也该是个淑女好逑的温润公子。
或许是美色误人,少女竟然大着胆子握住了沈昀渊的拇指,就着那点残留的墨渍一下子按在他的脸上。哪有人这样招惹过沈沈领侍?
沈昀渊懵得都没反应过来云衿雪干了什么坏事,就见女孩抿着唇角笑得狡黠,像只称心如意的狐狸崽。
“云!衿雪!”
“诶!我在这呢。”少女忍着笑意回应道,眼见沈昀渊要发作,赶忙岔开话题,”沈领侍不是心系公务,只宿书房吗?“
沈昀渊撇过头,“你我夫妻,分房而居算何事?反叫人拿了错处。”
毕竟云沈联姻,多少眼睛盯着他们,首当其冲必是张相那老精明。这老家伙今早朝上竟上了封荒谬至极的折子,说领侍卫阁治家不齐,对赐婚一事心有不满。
沈昀渊大为不解,虽说云衿雪本非他想娶的妻子,但他也并未有诸多不满,更何况这老狐狸怎么知道他后宅之事,他趴他家床底啊?
这简直就是诽谤!
沈昀渊当即就反呛回去,可似乎太皇太后还不太放心,她摸着指根上的翡翠扳指,语重心长。“沈卿,你与云三姑娘乃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定要与她好好的。”
看着长大的孩子?
沈昀渊暗笑,且不说沈家一难太皇太后可有仁慈,他在罪容所苟且偷生之时她又是否有过问,就说云衿雪,恐怕她老人家现在也没发现,如今的“沈夫人”并非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云三姑娘”罢。
尽管心中嘲讽,沈昀渊却还是敛去虚与委蛇之心,当着满朝文武、皇天后土的面,认认真真地发上一誓——“苍天为证,臣对赐婚一事信念感激,我沈某也定然会真心待她、护她周全。”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相因你我情感不和,在太皇太后面前参你一本?”云衿雪七七八八听完又概括出了梗概后,恨不得掩面扶额。
她哪还能想不明白前因后果,无非是张相三番五次催她进程,她却不是推诿就是敷衍,只和传达之人囫囵说是因为沈昀渊日日不归家,她压根见不着他才完不成任务。
如今倒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讨苦吃。这下真得与沈昀渊同床共寝,反倒是她有诸多不便。
当她和沈昀渊躺在同一张床上,方寸之间她甚至能听清他的呼吸时,她如是想着。
太......太近了。
饶是七镜司多年培养、千锤百炼,她到底也只是个桃李年华的少女,未经人事、不通情爱。
此时此刻,虽未与沈昀渊盖同一床被褥,云衿雪也还是觉得,自己略微异动恐怕就能碰到身侧之人。
“怎么了?”沈昀渊忽然出声。
“......啊?”
“不停不歇的小动作,怎么了?伤口疼?”沈昀渊侧过身望向云衿雪,半寸目光掩在被褥之下,剩下半寸落在她脖颈处的伤痕上,目光深深。
云衿雪被他盯得发毛,避开他的注视,否认道:“没有。”
想了想又补一句,“谢谢你送来的伤药和祛疤膏。”
即使她早已过了在意疤痕的年纪,陈伤累累她只当风月留痕。
“那缘何翻来覆去?”
“睡不着,”云衿雪闭着眼,指了指明亮如昼日的灯火,“太亮了。”
沈昀渊:“......”
在此之前,沈领侍不是彻夜不归就是留宿书房,虽说蔡叔强调过沈府的灯火几时明灭、摆放何处都有标准。但沈昀渊不在,她就算把主卧的灯火都扔出去,府上下人也不会多有言辞。
可现在好了,沈昀渊所到之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真是遭罪。
“无碍,”更深露重,云衿雪实在懒于折腾,“我蒙着睡就好了。”
说罢,便一头钻进被褥,蜷缩成团状,努力会周公去了。
不知是灯火太亮的缘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云衿雪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少女一夜梦呓,几次吵醒了身边的沈昀渊,可这人不仅不恼,反倒有些愧疚。
于是他不过卯时,一早便骑马飞驰去了怀清居。
竹影清风,碧翠覆雪,怀清先生当真是找了个好住处,只是于沈昀渊而言上山之路不易骑马,只好牵着马徒步而行,就不那么美妙了。
“你小子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怀清先生似乎是料到沈昀渊会来访一般,早早泡好一壶梅花清茶,手上倒两盏茶嘴上也不忘记打趣。
怀清先生乃沈尧阳故友,分明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却也如顽童,爱开玩笑。
沈昀渊闻言无奈讪笑,自觉地坐在老者对面,拨开装满黑白子的棋奁,“怎么会,我这不是来陪您老下棋来的?”
黑白子交错,怀清先生望着对面这个丰神俊朗、矜贵自持的领侍卫阁领,没来由的想起当初站在沈尧阳身后的垂髫小儿,万千感慨。
他知沈昀渊不爱往怀清居跑,倒不是因为山路难涯,是因为能说起与旧日沈府还有一二分关系的人,这天地间恐怕也仅有这棋局两端二人。
他只是相思深重,怕触景生情。
作为沈尧阳旧友,沈昀渊的老师,故友无端横死,小辈一夜成熟,他自然心疼:可作为一个在簿记上的“已死之人”,他无能为力。

故事讲完,心声吐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都变得亲密了些许,直到云衿雪侧身躺到了沈昀渊身侧。
“下去。”沈昀渊一副铁面无私的阎王模样,瞪得云衿雪满面莫名。
云衿雪几乎要被这朝令夕改的主儿气笑了,却还得忍气吞声得讪笑,“不是夫君命人把我的行装从西厢房搬到主房的吗?”
“你我夫妻,不同寝于一房难免惹人闲话,”沈昀渊说得振振有词,“但我不喜旁人于我同睡一榻。”
“沈!昀!渊!这个房间就这一张软榻!”云衿雪咬牙切齿。
沈昀渊睨她一眼,“说了,唤我夫君。”说完又环顾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和软榻面对面的竹卧之上,“要不你…”
“我不要!”
这个沈昀渊,嘴不张就知道吐不出什么好话。
少女两眼一闭索性侧过头去不看他,仿佛瞥他一撇便会被自己一脚踹到竹卧上似的。
沈昀渊只觉得好笑,他垂下头来,隐匿地悄悄扬起唇角,轻咳两声,“你睡软榻。”
说罢,便起身离开,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云衿雪:“?!”
嗯?
就这么,轻易让给她了??
说来也奇怪,她分明是满嘴乱诌地将自己身份疑点糊弄了过去,可沈昀渊今夜态度的确是温软不少。
难道是......可怜她的身世凄惨?
传闻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沈领侍还有如此同情之心泛滥成灾的一面呢?
沈昀渊在书案前安坐下来之前,召来了梅溪,“去给夫人送些疗愈外伤的膏药......”
想了想又补充道:“把太皇太后上次赏赐的祛疤膏也一块给她送去罢。”
虽说昨夜是云衿雪自己撞到剑刃上才受的伤,沈昀渊思忖。但说到底是因为他,终究还是居心有愧。
他不禁暗笑自己心软,明知她受张相授意安插在他身边,明知她乖顺的模样十成有八成都是伪装......
沈昀渊啊沈昀渊,你真是有违怀清先生的教诲。
沈昀渊一夜都宿在书房。
次日一早,仇霁寒僭越干涉刑部之责、私自拿人的弹劾奏折就递到了太皇太后的御案之上。仇霁寒却似乎早有准备,呈上了一份请罪表。言明自己因急于查出案件真相,以监理之位行僭越之事,冒犯领侍阁府女眷。
除此以外,仇霁寒还自请却除监察司明台一案监理之权,以作警示。
太皇太后允了他的请命,又罚俸半年。于是这件事便盖棺定论、算是翻篇。
“大人,监察司撤了监理的位子,这沈昀渊岂不是一家独大,若是他......”众卿退朝后,监察司马车上,下属忧心忡忡地问道。
“余重,”仇霁寒打断,“你可知明台一案意味什么?”
余重有些迷茫,“明台乃太皇太后与太皇情深之见证,此案若查明必会受太皇太后的信任,在朝堂上也会更有分量啊大人!”
他越说越觉得自家大人放弃这监理之位可惜至极!
可下一秒,他家大人却哂笑一声,只见他不紧不慢将香粉拢进小巧铜龛之中,将其填进篆模里,又细致地扫净余粉,才悠悠道:“你错了余重,明台重地,若是寻常凶手既不会也无法选在那里犯案。”
余重双眸不可置信地瞪大。
难道......?!
仇霁寒眸子微眯起,将食指缓缓置于唇前,作“噤声”的动作。这一下让余重百骸生寒,他已然领悟仇霁寒意下没说的是多么惊涛骇浪之言。
不是寻常人家,便是皇家风云了。
这案子若查出实情,或许是得罪一位;若查不出实情,便是在太皇太后那失了君心。
进退两难,参与此案的官员都免不了波及,到时若是出事,殃及池鱼......倒不如如今犯个僭越的小事,把这烫手的山芋趁机赶紧丢了。
余重恍然大悟,不禁赞叹,“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
仇霁寒不语,只是唇角一勾。细细嗅闻信灵香的凉苦玄参味道。他没告诉余重的是,明台一案大抵与明圣观那位脱不开关系,他替汝宁长公主做事多年,若是真叫沈昀渊查出是什么......
是护下长公主,还是踩着她上位,他还真是有些为难呢。
云二姑娘、韩郎被杀,明台被焚。此一案既出,已然给各大茶肆酒楼里提供了不少说书论谈的话题。
而自明台事变后便久居明圣观的汝宁长公主竟拿出自己的嫁妆,豪掷万金捐作明台修缮的善款,此一举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年汝宁长公主因着与先皇后一样的服制而惹了忌讳,更是引先帝盛怒。
因着此事裳衣坊全纺无一生还,长公主的丈夫韩驸马也因此而被牵连,惨死狱中。汝宁长公主被送去明圣观,美其名曰“修行”,实则发配。
可到底这么多年,汝宁长公主也是太皇太后嫡亲的长女,如今又为明台修缮一事填入数以万计的银两,太皇太后再狠的心也软了。
于是太皇太后下旨,十五日后,接汝宁长公主回宫。
这下,民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全乎地换了新,纷纷讨论起这汝宁长公主的传奇事迹。
只是这外界的如火如荼,既传不进沈领侍的耳中,也叨扰不了沈府的新夫人。
这两位一个因为明台案子的事儿焦头烂额,另一个因为要上报沈昀渊行踪的事儿一筹莫展。
沈昀渊公务繁忙,白日上朝,到领侍阁点卯,接着一待便是到日落黄昏后;亥时回府也是拿着公文就往书房里钻,一整宿连他衣角也见不着。
还记录行踪呢?她连他人影都瞧不见!
偏偏张相这个老狐狸日日给她飞书传信。催她上报,云衿雪愁得饭都少吃了二两。
见不到沈昀渊,可这七镜司的任务不可不交差,云衿雪便踩每日着沈昀渊上朝的点,截下沈府外传的书信,誊抄一份后再将信笺放回原位,照例传出。
就在云衿雪逐渐觉得,见不着沈昀渊这个白面狐狸也好,待她安安稳稳地把任务完成,也不会有什么牵挂,便能孑然一身干干净净地离开之时。
沈昀渊却意外打破了这份诡谲的平衡。
云衿雪伏在主卧的小几上埋头苦写什么,却见沈府侍女破天荒地将沈昀渊的佩剑拿进卧房,挂在了门边的竹架上,紧接着沈昀渊便迈着步子抬脚进来。”?“云衿雪头顶缓缓冒出一个冒号。
他不是这几日回府也不忘公文,贯宿在书房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
沈昀渊似乎是看透了云衿雪心中疑问,眯眼将眉一挑,反倒先发制人,“夫人这是用何眼神在看我?”
云衿雪想起自己正在写什么,当即心虚,手上遮遮掩掩将纸墨藏在衣袖下,支支吾吾,“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里是沈府,”沈昀渊提醒她,“我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吧?倒是你......”

这时候大门里才匆匆跑出一个衣着不凡的老者,有些心虚地请罪到,“这位想必就是夫人了,我是沈府的管家,你叫我蔡叔就好了。”
说罢,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地看着沈府大门上面的白色绢花,又看了看云衿雪,连忙挥手招呼来两个小厮。
“今日迎亲不知道啊,门上那朵白花还挂着这对吗?还不快些把那碍眼的白花拽下来。”
小厮连忙应着去搬了梯子来,把匾上的白花给拽了下来。
蔡叔的脑子有些疼,这领侍阁昨日明明交代无需装潢,不会有新夫人嫁进沈府,这如今这般人都已经杀到门口了算是怎么个事儿?
蔡叔头疼的不知道该向新夫人如何解释。
云衿雪一眼便看出其中门道,挥了挥手,像极了她就是沈府的当家主母,大气又温婉,“你们下去布置吧,留下个人给我带路即可。”
言罢,她便带着小溪跟着带路的侍女的方向去了。
“夫......夫人,”步入中庭,侍女颤颤巍巍向着新主母行礼,解释道,“领侍阁给夫人安排的房间是......西厢房。”
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求她恕罪。
当家主母住西厢房,对哪家的高门贵女来说都挺屈辱的,也难怪这小侍女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云衿雪自嘲笑笑,可她云衿雪不是什么高门贵女,沈昀渊的这点折辱于她而言可谓是不痛不痒罢了。
“无事,你先下去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夫人!他们沈府一看就压根没打算迎您进府,您怎么一点也不生气,您可是云家三姑娘!”小溪是个对云府忠心的,也不在乎云衿雪是不是真的云家嫡女,只是气恼沈府的怠慢。
可云衿雪脸上只是淡淡的,无甚神色,语气也淡淡的,没有起伏,“小溪,你能看出我亦然,只是从今往后我们在沈府皆为寄人篱下,也该不惹是非。”
不惹是非,不引注意,才是完成任务的良法。
小溪不明白,只觉得这位云姑娘才真是如“云衿雪”这个名字一般,整个人淡漠如云。
沈府很快就忙碌起来,侍从们张灯结彩,给横梁挂上红绸锦缎,侍女们忙着贴喜字又抓了把红枣桂圆花生等一应物品往被褥上撒。
“现撒啊?!”小溪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甚至对着那碟子花生跃跃欲尝,气急想哭。
几个沈府侍女有些为难,反倒是云衿雪一脸云淡风起,说是不用撒了,拿几碟子给她尝尝味道就好了。
“如何不撒?”人未至声先至,周围哗啦啦跪倒一片,云衿雪抬眸才见沈昀渊踩着一身风雪进了西厢房。
方才在外,沈昀渊倒是没看清这传闻里“美艳无二”的云三姑娘是何长相,进屋定睛才觉呼吸一滞。本是明媚的长相,细眉弯弯、杏眼圆圆,桃李年华的少女本就是娇嫩,红妆加身更是显得可人。这般长相却一身清冷气质,像是孤苦了半辈子的人。
云衿雪愣了一愣才放下手里的喜扇,规规矩矩地效仿周遭人的模样,向沈昀渊行礼,“云家三姑娘云衿雪,见过领侍阁。”
满屋静谧,云衿雪知道,彼时沈昀渊正居高临下地看她,是打量亦是试探。
一阵衣服摩挲的细碎声响在此时便格外清晰,沈昀渊缓缓蹲下身子,以食指指节挑起她低垂的脑袋,言语是温柔的,嗓音却是冷的。
“夫人客气了,你我二人今日往后自应当同心,安稳度日。可——”他话锋一转,眼里也是隐匿的狠劲,“若是夫人与我并非一心,那也只好......”
留不得了。
云衿雪心知肚明他未说出口的后半句,只觉寒意一路窜上她的脊背。
他在警告她,他知道她背后的人。
可他知道到哪一层了?是张相、七镜司,还是......那个人?
云衿雪不敢确定,但她明白,此后在沈府她将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落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的下场。
她深深呼吸,掏出贴心口放置的铜哨,放在手心细细摩挲。
就快了吧......就快了,完成这个任务,她就能离开了。
就快了。
是夜,沈府灯火通明,从主厅到厢房称得上是亮如白昼,云衿雪有些困惑地叫来蔡叔。
“夫人,沈府一向夜如白昼,领侍阁有规定,各厅各房留灯几盏、布置方位都有明确的标准,不可轻易改动。”蔡叔解释道。
一直亮如白昼?怎么?沈昀渊刀下人命众多,怕他们化为厉鬼来索命么?
堂堂一个冷面阎王竟然会怕鬼。
云衿雪垂眸点点头,并不打算为难蔡叔。或许是自幼长在七镜司那个无光透进灰暗地带,待久了灰暗之地竟不适应光亮这么充足的环境了。
云衿雪嫌刺眼,披了件薄衫往庭院去了。
院里被沈昀渊种满了红梅,满庭芬芳,正值寒冬,雪花伴着北风呼呼的在空中飘着,云衿雪就这样拢着外杉找了个石凳坐下,静静地看着这满天白絮。
那雪素净,迷了她的眼,叫她连沈昀渊站到身后了都没发现。
沈昀渊接过蔡叔递上的热茶,微抿一口,赞道:“夫人好雅兴。”
“不及领侍阁。”云衿雪抬手去碰沈昀渊的衣襟,只是下一秒就被牢牢攥住。
“做什么?”沈昀渊蹙眉。
却见少女嫣然一笑,朝他领口努努嘴,趁他垂眸自察的瞬间眼疾手快的取下粘在衣襟上的粉白花瓣,摊在手心,呼的吹了口气,任其翻飞。
“角菫花,整个荣安只有城西的揽月楼前有那么一片。”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沈昀渊却是听懂了。
领侍阁到皇宫也不过是在城东一片,而沈府在城南,怎么样也路不过城西,更何况揽月楼是什么地方?
荣安出了名的烟花柳巷。
领侍阁的沈昀渊大婚当日流连烟花之地,传出去说小是家丑难听,说大怕是忤逆太皇太后。
她在敲打他呢。
沈昀渊微微眯眼打量着眼前把玩凋落梅花的少女,心下笑说这位还真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只是这出人意料的洞察力,倒是不像寻常深闺女眷的能力。
云衿雪玩着在雪地里捡的梅花瓣,心情大好。这沈领侍不是知道她所图不纯吗?不是知道她背后有人授意吗?不是阴阳怪气威胁她吗?
噎不死他!
反正他知道她有所图谋,又挑在明面,那她何必还装模作样,将这出独角戏唱罢。
“早就听闻云三姑娘聪敏非凡,倒是传言不假了,”沈昀渊狐狸般的左眼微黠,飞剑既出,“今日便来讨教。”
说罢,他飞身而出,一柄长剑在手,贴着云衿雪的鬓发直直刺去。云衿雪大惊,来不及反应已然本能的敏捷翻飞而起,躲避这突如起来的袭击。
“你到底是何人!”沈昀渊目露寒光,又是一个紧逼,不给对方丝毫退路。
云衿雪心道不妙,自己终究是大意了,沈昀渊大抵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一剑试探她的功底,但好在她若一口咬死还有一机可搏。
她错手挡下沈昀渊一击,抬腿猛劈,一举踢飞他手中之剑,轻身点地而起,抢先抓住剑柄,以剑刃横逼向沈昀渊,被他以迅雷之势挡下。
“沈领侍这是说的什么话,”云衿雪欺身,“我只是我,云家三姑娘云衿雪。”
沈昀渊冷哼一声,竟以臂弯作禁锢将少女死死箍在怀中,一个巧劲夺下她手里的佩剑,“夫人,剑刃锋利,可不适合把玩。”
剑刃锋利?云衿雪盯着以剑刃挟持自己的沈昀渊,不禁腹诽,剑刃锋利你把它架我脖子上?
她心上一计,唇角微勾,竟直直将纤细的脖颈撞向剑锋。
沈昀渊所言极是,这剑刃当真锋利无比,只是这微微一动,云衿雪白皙的脖颈上便立显一道殷红的血痕,叫沈昀渊瞳孔微震当即松了剑柄。
云衿雪背对着沈昀渊,脸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她未见沈昀渊复杂地皱起眉,张嘴想说什么。
“你......”
“沈领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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