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立民苏红秀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被弃:我带全村吃香喝辣赵立民苏红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椰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正和苏香以前也上学的,苏正上到了初二,苏香上到五年级,学习都还行,尤其是苏香,回回拿第一,可惜苏红秀一嫁给赵立民,老苏家的孩子就没有读书的资格了,苏红秀把家里的钱都拿去供养赵立民去了,苏正和苏香不得不放弃学业。苏香被戳中痛处,把手里的辣椒砸进水里,转身出去了。“背锅侠”苏红秀拿过小凳子坐下:“以后都会有的,再给我点时间。”不仅苏正和苏香能上学,苏换弟,苏文,苏武,只要他们想,就都上学!罗娟从鼻孔里出气:“少吹点牛吧,看把你嘚瑟的,咱家现在还是一穷二白。”苏母瞪她:“切你的肉!”丁二姐在门外听的真切,她默默看了眼苏换弟和苏文,要是卖毒仙真能救老苏家,那她的女儿和儿子是不是也可以去上学?不能罗娟叫的凶就只让老二家的得好处,她也得为自己...
《开局被弃:我带全村吃香喝辣赵立民苏红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苏正和苏香以前也上学的,苏正上到了初二,苏香上到五年级,学习都还行,尤其是苏香,回回拿第一,可惜苏红秀一嫁给赵立民,老苏家的孩子就没有读书的资格了,苏红秀把家里的钱都拿去供养赵立民去了,苏正和苏香不得不放弃学业。
苏香被戳中痛处,把手里的辣椒砸进水里,转身出去了。
“背锅侠”苏红秀拿过小凳子坐下:“以后都会有的,再给我点时间。”
不仅苏正和苏香能上学,苏换弟,苏文,苏武,只要他们想,就都上学!
罗娟从鼻孔里出气:“少吹点牛吧,看把你嘚瑟的,咱家现在还是一穷二白。”
苏母瞪她:“切你的肉!”
丁二姐在门外听的真切,她默默看了眼苏换弟和苏文,要是卖毒仙真能救老苏家,那她的女儿和儿子是不是也可以去上学?不能罗娟叫的凶就只让老二家的得好处,她也得为自己的子女争取。
不管是哪个年代,即使再穷再无知的农民,也会拼了命供自己孩子上学,哪怕砸锅卖铁,抽干自己的血,只因读书考大学是实打实可以改变命运的。
“红秀,还是我来洗吧,直接把酸菜水倒进去洗就可以吗?”丁二姐比之前主动起来了。
苏红秀让开位置:“对,把猪大肠和猪心洗出来就行,猪肝留着晚上炒。”
罗娟那边猪板油已切好,苏母将火烧旺,苏红秀开始熬猪油。
肥硕整块的猪板油“刺啦”下锅,一股股白烟很快升起,渐渐的,整个厨房都是猪油的香味。
老苏家人听着那个声儿,闻着油香味,干活都充满了劲儿。
苏武拿着红薯进来:“奶,姜阿奶给的,蒸了一起吃吧。”
苏母动容:“今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家家粮仓都见了底,她家还有那么多孩子,这两个红薯,估计还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奶烤了,你和小文吃。”
正说着,家里进来个人:“三叔,三婶。”
苏大力背着个袋子站在院子当中:“我爷说红秀身体不好,得好好养。”
说完,把袋子放下就走了。
苏母忙道:“大力啊,吃了饭再走。广业,快去把人叫回来。”
苏广业追出去,没叫住苏大力,倒是招来更多的人。
王家婶子提着一小塑料袋土豆子,李家大叔抱着四个大萝卜,秦家嫂子小半袋红薯......片刻,老苏家大门口就堆了座小山,大家啥话没有,放下东西就走。
老苏家人一脸懵:“这咋回事?”
苏父神色凝重进来:“还不是姜家大嗓门,到处说咱老苏家要完了。”
远亲不如近邻,西河村姓氏多,沾亲带故的就那么几家,老苏家平时待人待物很好,现在遇到困难,村民就主动来帮忙,即使自家日子也过的紧紧巴巴。
苏母眼圈红了红,笑着嗔怪一句:“这姜家嫂子。”
苏红秀有些触动,西河村好人不少,她的天崩开局,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姜大婶刀子嘴豆腐心,她一个人帮不了咱们,便喊的全村老少都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现在你看,大家都来帮咱们了。”
在这个年代,红薯可是粮食,能给非亲非故的邻居粮食吃的人,能是啥坏人,凡事都别把人往坏处想。
苏红秀看老苏家人:“当然,这主要归功于你们平时待人处事好,好人有好报。”
罗娟切了声:“你这才算说句人话。”
苏广业道:“要不我还回去吧,咱家日子还能过。”
罗娟推了一把苏广业:“人家送来,你再还回去,这不是打人家脸,再说了咱家哪里能过了,面缸都见底了。以前咱也帮过别人,这就算是还咱们的,你带点脑子,少装大款。”
苏母道:“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把,算这么清干啥。”
“咕噜噜。”苏文的肚子忽然响起来,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真饿的不行了。
苏红秀道:“先去做饭,其他的以后再说。”
其他人把剩下的往家里搬,苏母心疼地摸了摸孙子的头:“奶去给你烤红薯。”
苏文开心不已:“奶,姜阿奶说咱家有耗子,让我们偷偷吃呢。”
罗娟笑出声,往厨房里看一眼:“你姜阿奶说的没错,咱家不仅有,还很大只,都把家里搬空了。”
苏家两兄弟和苏母同时瞪向罗娟,苏父也黑下脸,罗娟悻悻然闭了嘴。
苏大力背来的半袋子白面,被苏母亲自存放到自己房间,家里其他人什么眼神和心思她不管,这些白面,只能给她女儿吃。
三斤猪板油,熬出一斤半的猪油,猪油渣一小碗。
苏文口水流个不停,苏红秀拿了一小块猪油渣叫他:“过来。”
苏文有些不敢,可是猪油渣的诱惑太大了,最终他还是向食物低了头,小跑到苏红秀面前,苏红秀吹了吹猪油渣,温度适中才塞到他嘴里,谁知他嚼也没嚼,囫囵个就吞了下去。
苏红秀失笑,又拿了一小块:“记得嚼啊。”
这一次,苏文认真嚼了三下,瞳眸异常的亮:“好香。”
这下他的牙缝和苏武一样,也都是香的啦。
苏武在苏红秀看向他时,便手插兜走出去了,猪油渣就那么点,得省着大家一起吃,他上午可是吃了炸酱面的,能顶到明天呢。到了门外,没人看得见时,小武哥才放心地咽口水。
苏母看着满满一罐子猪油,笑的找不见眼睛:“这么多,怎么说也能吃几个月了。”
丁二姐也喜滋滋的,以前家里没油水,她做啥菜都没味,大家的舌头都淡出花来了,现在好了,整整一斤半的猪油,她每顿放一点影子,至少能撑半年呢。
熬完油,苏红秀又去揉了一遍面,而后将洗好的猪心和猪大肠用蒜苗爆炒。
猪油渣则做汤面条的底,先用少量猪油炒猪油渣,再加入青椒和土豆块,撒上调味料,香味很快就起来了,最后倒入水,盖上锅盖等水开下面。
太阳到天空正中间时,老苏家的晌午饭终于端上了桌。
“好嘞。”
苏红秀麻利打称,苏武已经震惊地呆在原地。
天呢,毒死二太爷的毒仙,村里人避之不及的毒仙,竟然是城里人眼中的宝贝,一斤能卖上两块的天价,城里人还觉得卖的便宜了。
毒仙也太厉害了吧。
不对,是姑姑太厉害了吧!
山里那么多毒仙,姑姑却能精准地找到能卖天价的毒仙,还能精准地找到买得起毒仙的地方,谁说姑姑好吃懒做百无一用,明明聪明的很!
“小武,干嘛呢,收钱!”
胳膊被捣了一下,苏武回神,发现毒仙已经到了短发大婶手里,姑姑正笑着看他,苏武脸一红,忙接住短发大姐递过来的钱,紧紧捏在手里。
苏红秀从背篼里掏出3个野鸭蛋给短发大姐:“谢谢姐光顾我的生意,这3个野鸭蛋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姐以后多关照,我这两天可能会经常来这边,如果有同事想吃牛肝菌,还望姐能推荐我,谢谢。”
短发大姐看着个头饱满,外皮洗的干净的野鸭蛋,一看就很肥,这样的货色,在外面怎么着也要卖个几分钱,三个就是一两毛钱,没想到这个女同志直接赠送给她,是个爽快人。
“我姓张,你叫我张姐就行。”
苏红秀嘴巴甜:“张姐好,我叫苏红秀,您怎么叫我都成。”
长发大姐赶紧道:“红秀同志,也给我来两斤,我也回去尝尝鲜。”
苏红秀热情回应:“好嘞。”
她称了一斤递给长发大姐,同样拿了三个野鸭蛋:“今天我第一天开张,您和张姐都是我的贵客,欢迎下次光顾。”
长发大姐自是喜不自胜,两人又说了阵子话,拿着菌子回去了。
不到一刻钟,净赚7块6毛钱,苏武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钱,感觉自己还没从梦里醒来。
太不真实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现在信了吧?”
苏武怔怔地转头,就看苏红秀把背篼移到阴凉处,重新盖上野菜,手脚麻利轻快,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平和,温柔。
姑姑真的变了!
变的让他不认识,她不再不耐烦,不再对他发脾气,不再好吃懒做,不仅会做好吃的饭菜给家里人吃,还会想办法挣钱,更会对他笑,好好跟他说话。
这样的姑姑,是真实的吗?
他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钱:“毒仙竟然真的可以吃。”
苏红秀笑着道:“也不是全都可以吃,有些就不能吃,像你说的那种长的特别漂亮的,颜色特别鲜艳的,就不能吃,每一种菌,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都有不同的种类,就咱们今天卖的这个牛肝菌,就有几百种呢。”
苏武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写满了惊讶:“这么多?”
“对呀,这些以后姑姑慢慢告诉你,不着急。”
正说着,几个人从门里出来:“刚才我们张主任在你这儿买的菌子吗?”
原来还是个主任,苏红秀立刻热情招呼:“对,您要多少?”
“给我来五两。”
“我要八两。”
“给我来一斤。”
苏红秀麻利的打称,苏武收钱,不一会儿,牛肝菌全部卖完,总共卖了13块6毛。
苏武拿着这么大一笔“巨款”,小手都有点抖。
毒仙这么值钱,那是不是以后他和姑姑可以每天都来卖,这样家里就不用饿肚子了,他爸妈也不用愁哥哥娶媳妇没钱,姐姐嫁人也会有嫁妆的。
可钱是姑姑挣的,姑姑肯定不愿意给别人花,奶有一分钱姑姑都会霸着,更何况现在是她自己挣的,别人想都别想,别说是他家,就是爷和奶都休想。
苏武默默把钱给苏红秀,苏红秀很自然地接过,装进兜里,准备把苏武的小背篼套进自己的大背篼里,谁料苏武先一步背好自己的小背篼。
苏红秀哪里知道小屁孩的心思,笑着说:“你背着累,给我吧。”
苏武小脸板着,手插裤兜里看别处:“不用。”
苏红秀被他的姿势逗的想笑,把东西收拾进背篼里,上面盖好野菜,背起来,再次强行牵住小屁孩的手腕:“走,吃饭去。”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县叫黄原县,面积不大,人口却密集。这里地处中原腹地,主吃面食,路边摊上卖的也几乎都是面食,一路走过去,几乎全是包子、馒头、面条这大三样。
苏红秀生在南方,活在北方,所以米面她都爱。
她在炸酱面摊停下,摊主是个中年女人,苏红秀笑着问:“婶子,炸酱面多少钱一碗?”
摊主问:“大碗小碗?”
虽说分大小碗,可都是海碗,大碗就跟盆似的。
苏红秀使劲咽了咽口水,他爹的,不是她有多馋,一碗炸酱面而已,她苏老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可是原主这具身子饿太久,又没吃过这么好的,身体自发性的分泌口水。
她吞咽的动作肯定被摊主看见了,摊主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苏红秀脸微红:“大碗多少钱?小碗多少钱?”
“大碗2毛,小碗1毛5。”
对于后世的她来说,这简直就便宜的仿佛免费,但对于八十年代的她来说,却是奢侈。
她偷着咽口水,苏武明着流口水,摊主看他们穿的补丁落补丁的,料定可能是农村来的穷苦人,便道:“面汤是免费的,要喝吗?”
苏红秀拉开凳子,让苏武坐下,她自己坐在旁边:“来两碗大的。”
摊主麻利的煮面,苏红秀转头看看四周。他们旁边是个白水面条摊,生意竟然也还不错,许多路人经过,都要停下来看一眼,主要看的不是清汤寡水的面,而是吃面的老大爷。
大爷身着洗的发白的蓝色套装,头戴蓝色帽子,帽檐上还有破口。
他专心吃着碗里的白水面,不紧不慢地捞起一筷子面条,一口吃下去,再夹一小块萝卜咸菜,最后抿紧黑紫色的嘴唇细细咀嚼,腮帮子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筷子则继续在碗里一根一根的将面条捋顺,等嘴里的咽下去,再来下一口。
如此往复,就一碗白水面条,竟被他吃出山珍海味的既视感。
围过来的被香的不行,也叫摊主给来一碗,摊主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顶着个肥肚腩,个子不高,但看人喜欢往下看:“排队等着。”
大爷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也没有不好意思,一碗吃完了,他又笑呵呵地对摊主道:“再给我来一碗面汤,我溜溜缝。”
本来吃的就是汤面条,还喝面汤溜缝,溜啥溜,分明是没吃饱,想喝面汤顶饱。
摊主十分瞧不起地翻了个白眼,盛了半勺面汤倒进他碗中:“吃完赶紧走,我这面香,很多人都排着队等着呢,你别占位子。”
苏红秀眉头蹙起,也不知道这老板有啥可牛的,他这边能围过来这么多食客,多半是那位“吃播”大爷的功劳,他还瞧不起人家。
大爷连忙点头,把面汤喝完,掏出6分钱的硬币给摊主,而后用帕子擦着嘴走了。
苏红秀目光跟随他的身影,发现大爷进了对面一个巷子。
“妹子,你的面。”炸酱面摊主把两碗面放在两人面前。
苏红秀忙拉住丁二姐:“大嫂,山上菌子虽多,却不是每一种都可以吃,有些还是会毒死人。”
老苏家人脸上的喜色僵住,毒仙带来的恐惧回忆重新站了上风,大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苏父重新把灭掉的旱烟点上,不疾不徐笑着道:“红秀会认,你们怕个啥。”
闻言,大家神情都是一松,心里都高兴不已。
今年地上是没啥收成的,不说交不上公粮,也没钱补粮税,还得面临饿肚子,现在知道那个菌这么值钱,发大财什么的先不说,最起码能解决家里的温饱问题了,不至于被饿死,岂能不高兴。
罗娟还想问苏红秀赚了多少钱,苏母却大手一挥:“先去准备晌午饭,我家秀儿肯定饿坏了。”
苏红秀撸起袖子:“今天我来做。”
丁二姐把猪板油和猪下水抢先拿在手里:“我打下手。”
看着那厚实油亮的猪板油和一袋子猪下水,很久没尝过油水的老苏家人都吞起了口水。虽然昨天的鱼汤也很好喝,但那玩意哪能跟猪肉比。
苏母疼爱地看着苏红秀额头上的纱布:“让你大嫂二嫂去,你歇着,跑了一上午,肯定累坏了。”
苏红秀笑笑:“没事,下午你们上地了我再休息也不迟。”
罗娟扒拉剩下的东西:“荞麦面还行,但你买猪下水干啥?那东西不好做,还费油......还有这个蔬菜,你真是糟蹋钱,省下来买粮食多好。”
苏母骂道:“她自己挣的钱,想买啥买啥,轮得着你说?她没为自己花用一分,全用来给家里买吃的,你还挑来挑去,有没有良心?要不是红秀,咱连猪下水都吃不上。”
苏广业附和:“就是的,得亏了我妹子,我们才能见着油水,你别不识好歹!”
罗娟翻了个白眼,这话可是说反了,要不是苏红秀,老苏家可以年年吃上正经猪肉呢,何止是猪下水。
不过现在家里温饱有望解决,日子似乎有了点希望,罗娟心情不错,就不说出来那些话来找骂了。
苏广业乐呵呵地道:“那我去劈柴。”
苏广茂笑的满脸褶子:“我去挑水。”
苏父两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出门了,苏母则和苏红秀去厨房,转眼院子里就剩下几个孩子。
苏武走到苏文面前:“哥,你摸摸我肚子。”
苏文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照做摸了下。
“鼓不鼓?”
苏文奇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苏武小手插在裤兜里,别提多神气了:“我今天吃了炸酱面,肚子里都是炸酱面。好多好多肉,喷香的,那一条街都是炸酱面的香味。”
一听这话,苏换弟眼睛瞪大了:“啥?你竟然吃炸酱面了?”
苏文虽然没吃过炸酱面,但是有好多好多肉的面,那肯定香死了。
他抬起袖子擦流出来的口水,肚子饿的咕噜噜响,看苏武的眼神充满崇拜和羡慕:“小武,炸酱面有多香呀?比姑姑做的鱼汤还香吗?”
苏香狠狠瞪苏武:“叛徒!”
苏武敛了神气,给苏文使了个眼色,而后跑向门外。
苏文会意,很快跟了上去,兄弟俩站在门外的大树下,苏文比苏武还矮一截,仰着小脑袋迫不及待:“快说快说。”
苏武认真想了想:“鱼汤香,但是不及炸酱面香,炸酱面不仅有大块肉,还有白面呢,一口下去,我牙缝里都是香的呢。”
苏文黑亮的眼瞳一瞬不瞬盯着苏武:“给我看看牙缝,有多香。”
一张开嘴巴,炸酱面的香味还隐隐在,苏文闻见了,口水啪嗒掉在了地上:“我也要跟你们去上山。”
“上山去干啥?”
中年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苏文吓的一哆嗦:“我,我......”
苏武把手插进裤兜里,一脸漠然:“不去干啥。”
姜大婶看着兄弟俩瘦小的身板,苏文肚子响的她都能听见,可见饿成啥样了,上山能干啥,还不是去挖野菜。
姜家和老苏家就一墙之隔,老苏家有什么动静她都听得见,自然也就知道这些年苏红秀是怎么糟践自己娘家的。前天晚上老苏家震天响,用脚猜必定是苏红秀又跑回娘家来抢粮来了,苏老二才会和自己婆娘干仗。
娘家日子被霍霍成这个样子,转眼就要闹饥荒,没良心的闺女还跑回来,这不是要绝老苏家吗。
姜大婶一肚子气:“大人缺德,小的受罪,山上野菜早挖没了,你们要是不想饿死,应该给你爷奶和你爸说,把祸害赶出去。”
苏武没搭话,手抠着树皮,苏文怯怯地低着头,抠矮一点的树皮。
姜大婶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回了自己家,没一会儿,拿出两根红薯塞到苏武怀里:“偷偷吃,别让耗子闻见。”
走出去几步又转头交代:“也别让你奶和你爸瞧见,不然一准拿去喂耗子。”
如果西河村能上故事集,那老苏家人一定能占半本书,就没见过这么让人无语的人家,苏红秀这么不是人,都是老苏家人惯得,要说现在遭罪,也是自作自受,就是可怜了这几个娃。
姜大婶一路走一路骂,别人问起来,她就说老苏家穷的不行了,大的干仗,小娃饿的要啃树皮。
“不是人”的苏红秀正在厨房吭哧吭哧的和面。
罗娟在一旁切猪板油,丁二姐洗猪下水,苏母烧火,苏香和苏换弟洗菜。
苏红秀将荞麦面以3:1比例掺到高粱面里,这样吃起来口感会好很多。
和好面,她走到丁二姐身边:“大嫂,你去帮我弄点酸菜水。”
丁二姐不解:“你要酸菜水干啥?”
“洗大肠。”
罗娟和和苏母都扭头看苏红秀,酸菜水洗大肠?这是个啥说法?
罗娟道:“你不会做就别做,别做糟蹋了。”
苏母也纳闷,不过她不会打击女儿的自信心:“我家秀儿主意就是多,是在书上看的吗?”
苏红秀回答的自然:“对,书上说用酸菜水清洗大肠,不仅洗的干净,还能去掉臭味。”
苏母脸上满是笑容:“读书多就是好,秀儿真厉害。”
罗娟的刀重重切在猪板油上:“读书当然好,我家正和香也爱读书,可惜他们没那个命。”
她话一出,苏母脸上的笑就消失了,低头烧火权当没听见。
原来不是苏红秀主动想通,而是人家死活都不要她了。
“这个白眼狼!!”苏父一巴掌拍在桌上。
赵立民是真正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软面条子,他老妈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地里庄稼不种,都是老苏家几个壮劳力拼死拼活替女儿养着他俩。
他现在吃完饭把碗踹个粉碎,老苏家怎能不火大。
苏家两兄弟牙都要咬碎了,苏广茂盯着苏广业那边一动,他也快速穿上鞋,今天怎么说也得把赵立民打残,不然这觉没法睡。
罗娟这次不拦着了,她崩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
“造孽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啥缺德事,这辈子要摊上这样的人家,你们要留下她,这不是把我们娘四个往死里逼吗?”
她哭声震天,窗户纸外很快奔过来三个身影,那是她的两儿一女。
苏广业下炕的动作一顿,朝窗外吼:“回屋去!”
三人站着不肯动。
“你叫他们进来,今天我们娘四个就死一块儿。”罗娟手捶地面。
苏广业一手捏紧自己的鞋,厉声呵斥:“嚎什么嚎,想让村里人都来家里看笑话吗?快闭上嘴,不然我抽你。”
“抽啊你,老苏家笑话还少吗?你们要是留下她,村里人明天就能上家里边吃席边看笑话!”
“疯婆子,哪来的席?!”
“我们娘四个的席,等我们死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眼不见为净!”
说着,她抹了把眼泪鼻涕,从地上一骨碌起来,打开门拉着仨孩子的手就往门外走。
“这个莽货,老二你愣着干啥,快把她按回来!”苏母焦急命令苏广业。
苏广业光着脚就去追:“死婆娘,你要死自己死,拉着我的种做什么。几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欠抽了,我今天非揭掉你一层皮不可!”
他一鞋底扔在罗娟头上,彻底把罗娟的怒气值给拉满了。
她怒目瞪圆,回头就和苏广业扭打起来。
院子里惊天动地,哭喊声夹杂着骂声不绝于耳,苏父淡定抽着烟,苏母往院子里瞪:“不把这股邪火给她出了,她就安生不了。”
苏红秀不敢苟同,就原主那个作法,家里的嫂子和孩子们能忍到现在简直堪比舍利子,但老苏家竟然没一个觉得有问题的!
她脑袋本就还有点晕,此刻快炸了,眼冒金星看苏广茂和他旁边一直没出过声的大嫂:“快去拉开他们。”
大嫂叫丁二姐,比罗娟大一岁,瘦长脸单眼皮。全家这么闹腾,她全程旁观,大概是早就看透了苏家人宠女无章的本质,已经麻木了,反正到最后,胜利都是属于小姑。
苏广茂闷声说:“她要赶你走,该打。”
“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苏红秀拉下脸:“好,我懂了,你也想让我滚。”
“......!”苏广茂一下急红了脸,二话不说就冲出去拉架。
丁二姐见苏红秀和苏家老两口盯着自己,她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也跟着出去意思意思。
几分钟后,四人重新回到屋里,罗娟就嘴角青了一块,苏广业严重些,脸被挠花了,眼睛还青了一只。
苏红秀坐正身体,诚恳道:“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让家里为我吃了许多苦,以前的我改变不了,但以后我会改。不只是嘴上改,我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既然她在那边已经死了,回不去了,那她便借住这具身体,替这具身体好好活下去。
在苏家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给自己设了个限:“给我一个月,一个月我还清欠家里的,让家里大变样,要是做不到,我自己滚蛋,成吗?”
这个时代虽然穷,可百废待兴,满地都是机会,她一个有智商肯拼肯干,还占尽信息先机的21世纪大好青年,不信在这里干不出一番天地。
她这个牛吹的太大了,连苏母也觉得心虚,拽着她袖子给她使眼色,发啥誓,这是她自己的家,就待着哪儿都不去,谁不答应谁滚蛋。
罗娟直接气笑了:“还清欠家里的?你知道有多少吗?加起来上百块,就凭你啥也不会,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字也认不全几个,上哪儿挣?还让家里大变样,只要你从家里滚出去,家里就能大变样。”
在苏广业又要爆发之前,苏红秀赶紧接话:“我怎么弄钱这个你别管,反正我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苏广业立刻附和:“你看我妹子都会说兑现承诺这四个字成语,谁说她字认不全,你这个死婆娘一张嘴就知道胡咧咧。”
苏广茂紧跟:“对啊!”
“对个......”苏红秀抿着嘴唇,把屁字吞回去,瞪着俩大傻:“这四个字是成语吗?能不能安静点别打岔。”
苏广茂苏广业怔怔地看着自家妹子,总觉得小妹变化挺大的,以前要是罗娟敢这么说她,他俩还没动手,她就已经撸起袖子跟罗娟干起来了,哪还会这么好脾气听着,还制止他俩。
难道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不过小妹让安静,那必须安静!
“二嫂,我暂时肯定是要住在家里的,这样,爸你给我做担保人,如果我苏红秀办不到允诺的事,你们要怎么处置我,我绝无二话。”
苏红秀请出了一家之主。
以前怎么闹,苏父都没发过话,但他当兵出身,言行如一刚正不阿,他要是定下啥那就是啥,谁也撼动不了。
大家顿时齐刷刷看向苏父,罗娟止住哭声,丁二姐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苏父抽着烟,浑身透着威严,烟雾缭绕在他周围,沉默片刻,他才缓缓道:“就按红秀说的办。”
女儿诚心悔过,他双手双脚支持,就算他知道那个许诺是天方夜谭,也不能打消她的积极性。一个月时间够他给女儿再寻摸个好人家了,他女儿这么攒劲,不愁找不到婆家。
罗娟呼出一口浊气,丁二姐面露惊讶,不过两人心中的想法一致,那就是掰着指头数日子。
“好了吧,好了就各回各屋去,我困死了。”苏红秀开始赶人。
苏母不放心:“妈今晚守着你,你睡。”
苏广业:“妈,您去睡,我来守。”
苏广茂:“我来。”
“去去去,我又不是将死之人,守什么守。”苏红秀催促几人,打着哈欠看起来困的不行了。
苏母和大傻二傻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等院子里彻底没动静了,苏红秀赶紧从兜里掏出玉石吊坠,嘿嘿笑着:“我的心肝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这吊坠是原主当初来到西河村时身上带的,看起来确实是一块很普通的玉石,上面还有瑕疵,跟宝贝一点不沾边。
但苏红秀知道,这东西可不简单。
高燕嫁过来后,无意中得到了这条玉石吊坠,从此她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不到三十岁,就成了隐藏巨富,帮助赵立民平步青云,位居高职,最后二人携手幸福度过后半生。
高燕家是条件好,但与巨富一点关系扯不上,绝对是这条玉石吊坠的原因。
或许,它是个系统或者空间?
脑子里搜寻了一遍那些穿书文开启系统的方式,她狠了狠心,把自己手指咬破,让血滴入玉石中,眼眸瞪圆了小声喊道:“开!”
苏广茂见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就说他妹子是顶顶好的,以前那么骂,也是为了让他们争气,是他们太不争气,才惹的他妹子那么生气,都怪他们!
苏红秀没心思管大傻一家在想什么,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让大家尝尝鲫鱼汤:“快喝鱼汤,待会儿凉了就不香了。”
苏广业先吃完面疙瘩,赶紧盛了碗鱼汤,眼睛瞬间亮了:“闻着香,看着好看,喝起来更好喝。不愧是我妹子,就是能干。”
苏广茂紧接着第二个喝鱼汤,也狂点头表示认同:“比骨头汤还鲜香。”
剩下的人相继吃完面疙瘩喝上了鱼汤,纷纷面露惊艳,赞不绝口,连罗娟都喝了两大碗,鱼刺少的部分,她快速挑给苏香和苏正吃,苏武小,害怕鱼刺卡他,就只给他夹鱼肠鱼泡。
片刻,饭桌上的菜被扫荡一空,大家都吃的肚子鼓起来,还砸吧着嘴回味。
苏换弟和苏香收拾残局,苏换弟端着鱼汤盆走进厨房:“要是明天还能这样吃就好了。”
苏香冷瞥了她一眼:“家里的面箱都要空了,你做什么白日梦。”
苏换弟脸上的笑容消失,哼了声走到另一边洗锅,不想和苏香说一句话。
翌日鸡鸣,老苏家人前脚刚走,苏红秀后脚就起来了。
出了屋子,苏武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
苏红秀快速洗漱完毕,翻箱倒柜找出结婚时的红色头巾包在头上,而后背上背篼:“走。”
两人到了昨天踩好的点,立刻采起菌子来,不到一刻钟,两个背篼就都满了。
苏红秀颠了颠,她的约莫有五斤左右,苏武的背篼小,有个两斤左右。
这一片地的都被他们采完了,苏红秀道:“今天就先这些,我们再挖些野菜盖在上面。”
野菜不够就拿野草凑,将菌子盖的严严实实,两人下山去芦苇荡里找野鸭蛋,收获十二个野鸭蛋。
两人返回家里,拿上称去赶车。
西河村每天都有马车去县城,但只有两趟,早上七点半一趟,下午一点一趟。因为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没什么人去县城。
赶马车的人是五爷爷苏铁钢的孙子苏大力,他看见苏红秀和苏武来坐车,背上还背着背篼,愣了下:“你俩去干啥?”
苏红秀道:“我们去城里转转。”
苏红秀出了名的在外面坏,窝里更横,只要跟苏家沾上边的亲戚,她不是占便宜就是骂,苏大力以前赶马车慢就被她破口大骂过,三叔三婶惯出来的,他是惹不起的。
为了不大清早找晦气,苏大力没再多问,全程沉默。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县城。
苏红秀把背篼背上,对苏大力道:“大力哥,车费我回去时一起结给你。”
苏大力拉着缰绳:“你俩啥时候回?”
“还不确定,大力哥,那我们先走了。”
姑侄俩朝城中心走去。
此时的城里人正在吃早饭,宽阔的马路上二八大杠穿梭其中,道路两旁的饭店和各色摊点人声沸腾,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意气风发,充满活力和希望。
苏武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他整个人亢奋又拘谨,自卑又高傲,显得很不安。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他抬头,就见苏红秀很是淡定:“城里人多,还有很多偷孩子的,我把你带出来的,得对你负责。”
听她这么说,苏武放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不过还是没拿出来。
他都13岁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才不要被讨厌的姑姑牵。
苏红秀只能强行拽住小武哥的手腕:“我知道你不乐意,但情况特殊,你忍一忍吧。”
苏红秀没有直接去国营饭店,这种地方人家有专门的供货渠道,散货进不去。
小时候她经常听爷爷讲起过去,爷爷说,在七八十年代,工作最好的单位是工厂,且是国营工厂,而不是现在大家挤破头想进的机关单位。国营工厂的效益永远都是最好的,里面的工人工资高,最高的一个月可以拿七八十块钱的工资,可不就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嘛。
爷爷一辈子都在后悔,他在部队时当团长,退役被分到税务机关,爷爷当场就不干了,那时候税务机关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块,那比得上国营工厂,他在家里大闹,家里只能想尽各种办法,最后让他进了工厂。他以为自己以后都是好日子,谁知,最终的结局是下岗回村,而自己曾经看不上的地方,余生只能仰望。
可见人生这条路,选择永远大于努力。
苏红秀不知道这里哪个工厂是国营的,哪个工厂是集体的,但哪个厂门前人乌央乌央的,那么那个厂必定是效益最好的。一般工厂的工人工资普遍不低,但他们很多人一人挣钱养全家,也不敢乱花用,几毛一块可能会考虑,她的菌子价格不低,他们肯定会犹豫再犹豫都未必会买几两。
所以,国营单位才是她的核心市场之一。
苏红秀来到一家纺织厂门口一百米外停下,也不叫喊,就等着。保安大爷几次看向她,但她离单位门口远,不好赶走,且安安静静,不喊不叫的,他便没再管。
太阳从树影里洒下来,落在苏红秀身上,她的红色头巾在青蓝的天空与翠绿的白杨树中,成为异常亮眼的一抹色彩,很快就吸引到两个吃完早饭回单位的大姐:“你干啥的?”
苏红秀笑盈盈地掀开野菜,露出下面肉嘟嘟,新鲜白嫩的牛肝菌:“卖菌子的,野生白牛肝菌,刚采的,特别新鲜,姐来点吗?”
短发大姐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年前我去省里开会,在省城大饭店吃过一次,脆嫩鲜甜,比肉都好吃,我到现在还想着呢。”
苏武在旁边听的傻眼了,姑姑没骗他,毒仙真的能吃。
长发的大姐被勾起兴趣:“这么好吃,那我必须得尝尝了。同志,多少钱?”
苏红秀不清楚这个年代菌子市场的行情,只能根据物价给出一个价:“一斤两块,两斤的话三块八。”
长发大姐吃了一惊:“这么贵?比肉还贵呢。”
苏红秀笑着道:“牛肝菌生长环境特殊,现在主要来源是野生,产量有限,物以稀为贵,所以它的价格相对来说较贵。还有一个原因,这东西是季节性的,特定雨季才有,今年咱这里下雨多,所以才有这些,往年想吃得去南方进呢,路上长途跋涉,肯定没有现摘的新鲜,菌子就吃个鲜。”
她这么一解释,短发大姐立刻接话:“省城大饭店的厨师也是这么说的,那儿一小碟就要30多块呢,你这还便宜的很,没掺假吧?”
苏红秀眼睛弯成了月牙:“菌子是我自己去山上采的,哪能有假,饭店从中间商那儿进货,还要把饭店开支成本加进去,自然就贵了,我直接省了这两笔,原产地直售,肯定更实惠。”
短发大姐微微惊讶:“没想到你这个女同志懂的还挺多,人也实在,这么会说,那我就尝尝你菌子的味道,这样吧,给我来两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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