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辰黑羽卫的玄幻奇幻小说《皇族苟圣出世:魔族入侵我反手镇压陆辰黑羽卫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七月飞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时分。武道茶会再启。这一次的重启十分顺利,中途并没有发生任何类似昨日的意外。也再没有太平教徒作祟的踪迹,似乎昨日那一批就已经是太平教在挽青城的所有布置。一直到第二日夕阳时分。武道茶会无惊无险圆满结束。陆辰也看完了所有参赛者的展示。但以他如今的境界看,都没什么新意,聊胜于无。而今年唯一来到的玄功——无涯正气书。严夫子与他站在了陆辰面前,拱手行礼,“殿下,我二人这便告辞了。”“难得来一次,不出手试试吗?”文士少年恭敬的对着陆辰一礼,“不必了,多谢殿下让文居知晓了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次下山,文居心结已解,这便回去研读书经。”“否则就赶不上今年的金秋大试了。”“哦?无涯学宫今年也要参试了?”“今天下大乱,正是文居一展所学,入朝...
《皇族苟圣出世:魔族入侵我反手镇压陆辰黑羽卫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夕阳时分。
武道茶会再启。
这一次的重启十分顺利,中途并没有发生任何类似昨日的意外。
也再没有太平教徒作祟的踪迹,似乎昨日那一批就已经是太平教在挽青城的所有布置。
一直到第二日夕阳时分。
武道茶会无惊无险圆满结束。
陆辰也看完了所有参赛者的展示。
但以他如今的境界看,都没什么新意,聊胜于无。
而今年唯一来到的玄功——无涯正气书。
严夫子与他站在了陆辰面前,拱手行礼,“殿下,我二人这便告辞了。”
“难得来一次,不出手试试吗?”
文士少年恭敬的对着陆辰一礼,“不必了,多谢殿下让文居知晓了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次下山,文居心结已解,这便回去研读书经。”
“否则就赶不上今年的金秋大试了。”
“哦?无涯学宫今年也要参试了?”
“今天下大乱,正是文居一展所学,入朝效力之时。”
“若此次金秋大试侥幸通过,入朝为官,来年皇庭相见,还望殿下莫嫌文居才疏学浅。”
“殿下,珍重!”
严夫子二人骑上血烟马,告别陆辰,便驰风而去。
“驾!”
“......”
清风微扬。
日光正好。
此后数日,无风无浪。
倒是中途有人来报太平贼子的简贴发起结果。
都是正常途径收录。
偶有疑点的,也惨遭灭门,再无可查。
挽青城的波涛还未开始,便就这样平息了下去。
一连数日,都未曾再有太平教徒作祟的消息传来,他们好似忌惮了陆辰,放弃了针对挽青城的计划。
初秋的风,再将这座城市环绕,带来了秋日的安闲时光。
......
是日,迎着舒缓的秋风。
洛枫已经做好了繁花剑宗和丰州城那边的布置。
他来到了挽青城。
等了几天不见太平教有动静的陆辰也准备回宫了。
临别之际。
洛枫瞥了陈秋一眼,“毒茶的事,引以为戒,太平教的这摊子还没完,你别又睡糊涂了。”
被洛枫训斥,陈秋不敢顶嘴,只说道,“下次,下次我一定亲自把关,里里外外都查遍,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你还想有下次?”
“......”
陈秋无奈的低下头。
说来也怪,明明同辈三人中,他才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四十有三。
可陆辰......皇子之尊,辰王之贵,别说他四十三,就是九十三也得低头。
而洛枫,洛家嫡长子,未来的繁花剑主,他也碰不了。
搞得他这个年龄最大的哥哥,反倒成了‘弟弟’。
见陈秋低着头,洛枫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别惦记你那开枝散叶的祖宗基业了,你命还长着,等打完这一仗,够你胡天海地的。”
武者的寿命和身体巅峰期都比普通人要长太多。
再加上先天饱满的元阳之身对练武大有裨益。
所以武者中便很少有十几岁就成家立业生子的,大多都是二三十岁自觉到了顶峰才会慢慢开始筹备。
更有甚者六七十岁才有第一个孩子。
而陈秋,才四十三就已经是三十七个孩子的父亲,这数字差点儿比他命还长!
这家伙,明明背靠他洛家和辰王殿下,未来好处少不了他的,就算是硬堆也能给他堆上去。
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在洛枫眼里,陈秋便是自甘堕落,烂泥扶不上墙等词的最佳写照。
陈秋连忙保证,“是是!你放心,我亲自看着,绝不会再出纰漏。”
洛枫点点头,便到了队伍最前方领路。
“回宫。”
......
启阳山,古老的繁花剑宗在此坐落。
一位雄姿英发,浑身凛然如剑,尽显强大生命精气的中年男子正仔细观察着挽青城通往炎州皇城的路线。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洞若观火,满是凛凛神光,若是与之对视,直叫人心里发怵!
此人正是繁花剑主,洛修远。
“大哥,按照消息传来的时间看,辰儿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青霞关。”
“我现在出发,全力赶路的话应该能在白城接到他。”
洛修远身旁,另一名发丝略显灰意的中年男子指了指地图上的白城说道。
“虽说辰儿自己就是金丹宗师,足以应付路上的麻烦,但他到底太年轻了,为防太平教的贼子们狗急跳墙,我最好还是去一趟。”
“以辰儿的天赋,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在回皇城的路上,他们必然会再找机会下手。”
洛修远看着地图,摇了摇头,“老三,辰儿的实力可比我们想象的强多了。”
“这个年纪就练成了繁花无形剑域,其他的手段更不必说,恐怕连你都不一定是辰儿的对手。”
洛家老三,洛修明,同样是一位成名多年的武道金丹宗师。
闻言,洛修明滞了滞。
“......繁花无形剑域。”
他摇头失笑。
“我是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啊!”
“虽然一早就知道辰儿的武道天资极高,但万万没想到会高到这种地步。”
繁花无形剑域,那可是仅次于最高境界繁花不灭剑体的最高奥义。
纵观洛家历代强者,能参悟此境界的,无一不是沉浸金丹之道多年而再有所突破的宗师中的佼佼者,也无一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纪。
即使是其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也是四十多岁了。
可陆辰呢?
二十岁!
洛修明是想都不敢想啊!
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把他给震得七荤八素,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又说道,“但就是因此,才更要确保万无一失!”
“才二十岁就能参悟繁花无形剑域。”
“那三十岁呢?”
“不出意外定能达到当年洛家始祖的第九重境界,练成繁花不灭剑体,突破武道天人!再现我洛家天人级武学的风采!”
“想想,那可是武道天人呐!”
“以天人之尊,即使有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发生,也能在此世拥有一席之位,逍遥自在。”
洛修远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反复观察着地图。
洛修明急了,“大哥,那可是我们洛家的龙子,你的亲外甥,你到底在想什么!?”
洛修远看着地图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太平教的人,我会在哪里动手,又派怎样的力量去才能保证一击必杀。”
“老三,你觉得呢?”
在陆辰眼中,此世武学就像是最基础的算术作业,不点也通,一眼就透。
同样的,与这恐怖的悟性相比,他的根骨资质也丝毫不弱。
陆辰的根骨资质可以称得上是无缺无漏,天地所钟!
不仅任何丹药灵材他都能百分百转化吸收,利用率百分百。
而且天地间的自然灵气也天然亲和他,使他随时都如沐灵泉,法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有这样的根骨与悟性,陆辰的天赋用恐怖二字来形容,毫不为过。
所以陆辰从来没有担心过所谓的皇子斗争。
比起这个,陆辰倒是对太平教和魇的存在更感兴趣些。
太平教,听名字便知成分。
一个与大虞皇朝对立的反贼势力。
而要说到太平教的由来,那就不得不提到陆辰的父皇了。
世人都说老皇帝是个昏君。
自老皇帝登基以来,他的确施行昏政,整日沉迷享乐,又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修建他的玩乐行宫,加大了民间负担。
且为人暴戾,最喜看人相争,尤其是双方打到血骨难分,你死我活之时,最能令他龙颜大悦,下令大赏!
故大虞朝廷常常举办各类‘尚武’比赛,获胜者不仅可获得老皇帝的赏赐,更能加官进爵。
以致民间之风躁而不静,多行暴戾之举,大大助长了歪风邪气。
朝廷百官便谏而劝之。
但老皇帝这个人天生就不爱听劝,越是劝,他就越是杀人,越是乱来。
就好比陆辰这些个皇子们的封王立府。
有大臣劝老皇帝,说皇子们都已成年,按祖制该封王立府,镇守一州了。
封王,他倒是封了。
但也仅限于一个封王之号,那镇守一州的事,他是只字不提,皇子们爱留皇宫留皇宫,要出去的就自己出去。
而这封王之号也是相当随意,直接用了各大皇子的名字来做封号。
用名字做封号,自古以来皆未有之,这不符合礼法。
但老皇帝就是礼法!就是大虞的天!
礼法不允,他允!
若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什么规矩......他不会去跟人辩驳什么规矩都是人创造,他就是规矩之类的话。
一个字,斩!
老皇帝的霸道专横,可见一斑了。
于是,太平教便在这种环境下‘应运而生’,获得了大量民意。
他们打着杀掉狗皇帝,还天下太平的旗号在大虞各地作乱,给大虞朝廷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而今,这不小的麻烦更是在日渐离心的民意中成长到了能让大虞朝廷严阵以待的地步,大虞各方都有太平教作乱的踪影。
这太平教不除,就算是把皇帝之位送给你,你也坐不稳。
至于魇......
陆辰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魇的存在,是陆辰十岁那年进入武道宗师之境后意外所得的发现。
起初,陆辰以为是自己凝结了武道金丹法力,所以才能看到世界的阴阳两面,发现死者的灵魂。
但后来他才知道,‘魇’并不是死者的灵魂。
因为对‘魇’这种宗师之境才能看到的特别东西感兴趣,陆辰曾深入细致的研究过‘魇’的存在。
他发现,生老病死人间别离,并不会产生‘魇’这种东西。
即使是冤死的,带恨上吊的,含着各种各样不甘愤懑死去的,也不会产生‘魇’。
哪怕是举行所谓的民间法事,进行招魂,七日重生等等......也不会有‘魇’的产生。
它跟陆辰想的那些厉鬼凶煞不一样,是另一种极其稀少的特殊存在。
其产生机制暂时不明,许是随机产生,又许是某种世界的规则。
它太稀少了,哪怕是陆辰有心寻找,迄今为止,也只发现了不到十例。
其他更多的,是陆辰在各种古籍中得来的只言片语。
包括‘魇’这个说法。
古籍中所言,有真有假。
假的自然是故事的美化杜撰。
而真的......
倒的确有两个说法为真。
其一便是此前所言,武道宗师能看见魇的存在,伤害到魇。
与之对应,‘魇’也不会伤害看不见它们的人,除非有人像无尘剑宗这样,通过某种意外看到了它们!
其二......
初秋的小雨,向来掩不住太阳。
太阳的光,依旧明亮。
‘魇’不喜白天,恐惧太阳。
可今日,无尘剑宗的这只魇却顶着白天,撑着阳光,从无尘剑宗来到了皇城。
这段路程可不近。
“......”
陆辰收回凝望太阳的目光。
最近,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
旦日。
皇城内。
“驾!!”
“驾驾!”
“唏律律......”
又是一小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太阳照射下映出凛然寒光的卫队朝着皇宫而来。
但与昨日不同的是,
皇宫的侍卫并未严肃的阻拦,而是迎上前,恭敬的向卫队前方那领头的银甲青年道了一声,“洛枫将军!”
银甲青年洛枫嗯了一声,利落的下马,随后嘱咐身后留在皇宫警戒线外的卫队道,“分几个人先去内城区安排住处。”
“其他人原地等候。”
“是!”
吩咐了银甲卫,洛枫这才将头盔与佩剑解下,交给皇宫侍卫拿着,随后进入了皇宫。
正宣宫。
侍卫看了一眼正专注翻着古籍的陆辰,停了下来。
蓝韵轻轻挥了挥手,走过去示意侍卫轻声耳语。
“......”
片刻,蓝韵脸上微微浮现些许笑意。
她缓步到了陆辰身旁,“殿下,洛枫将军来了。”
洛枫,陆辰舅舅的儿子,丰州豪强级势力繁花剑宗洛家的未来继承人。
因为母族的关系,陆辰与他关系匪浅。
洛家,是陆辰年幼时的最大后盾。
陆辰还未满岁,他的母妃便不幸离世。
那深宫里,一个不满岁的婴孩失去了母妃的庇护,等待他的,就只有万千冰冷的蚕食!
好在那时,身怀六甲的元贵妃将他过继来收养。
元贵妃也有洛家血脉。
她与陆辰的母妃是表姐妹。
正是因此,她才收养了陆辰,亲自喂养,给予庇护。
而陆辰的舅舅洛修远,堂堂繁花剑主,一尊享誉大虞的天骄级金丹宗师,在那些年里更是多次问剑皇城,挑遍了天地榜上的各大高手。
其所为的,正是以此震慑宵小,警告有些人:他妹妹是不在了,可他洛修远这个舅舅还活着!
娘死舅为大,那些年里,舅舅没少为他操劳。
“太医令怎么说?”
“......说是酒色过度,又荒废武功,伤了元气,再加上强行尝试突破青天不易诀,便走火入魔损了根基。”
“你父皇那个人,一直都很犟,早年身体巅峰期时或许还有希望突破青天不易诀第八层,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也不知是听了谁的鬼话蛊惑,又是哪个小人奸臣在作妖,非要去再试试,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青天不易诀对根骨悟性的要求有多高,你父皇作为陆家人又不是不知道,整个皇族历史上能突破第八重的人雄,数都能数得过来。”
“他非得去犟。”
“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半年内,你父皇他恐怕就要......”
穆锦棠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陆辰心中了然。
青天不易诀作为天下第一神功,与之对等的,它的修炼难度也是远超任何一门功法,对于资源、悟性、根骨、心性等方面的要求极其严苛。
一层更比一层高。
而作为皇室子弟,因为每一个皇子都是各方豪族与皇族结合所诞下的子嗣,他们的天资根骨历来都不低。
再加上皇族的资源供应堆积。
使得皇族在修炼青天不易诀时,天然就拥有极高的起点,可以攻克大部分难关。
但即便如此,皇族子弟在面临青天不易诀这门神功时依然显得十分吃力。
历代皇族嫡系中,大约有一半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第六层境界,练成青天神罡。
再有三成的人会卡在第六层,最后仅有区区两成的皇室子弟能达到第七层,练成青天神炎。
至于第八层和第九层就更不必说,整个大虞历代能达到这个境界的都能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出来。
就这,还是经过了三千年前那位传奇帝皇,更始帝陆圣熙改良优化,削减了修炼难度之后的版本。
若是没改良优化之前......
这青天不易诀,只能说是专为真正的绝世天骄量身定做的专属功法。
毕竟这项法门乃是出自大虞的开国皇帝创始帝陆星河这位以一己之力终结了上古混乱时代的绝世狠人之手。
若非真正的绝世天骄,又怎有资格修炼他的法门?
老皇帝那样的身体状况还敢去强行冲击第八层境界,属实是冒失了。
但只是这样就能让一位天才的武道宗师折损到只剩半年?
他是不信的。
论起对青天不易诀的理解,这世上,哪怕是三千年前那位更始帝陆圣熙也远不如他。
因为这门功法陆辰早已登峰造极,并再做突破,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十一层!
如今随着他的境界一日胜过一日,对各种武学的理解认知越来越强,青天不易诀第十二层甚至都在陆辰脑海里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青天不易诀的弊端与强行突破所带来的后果。
老皇帝的突然衰弱,必定还有其他原因!
想想最近愈发猖狂,连皇庭贡茶都能动手脚的太平教。
此事背后,只怕与太平教脱不了干系。
“不出意外,父皇应该是有立储的想法了。”
陆桓又说道,“而这个时候,哥你出现了!”
他哥陆辰,一个二十岁的金丹宗师皇子!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天资,谁能不在意?
立储的路上,陆辰必将是每个皇子通往皇位的一大阻碍!
而皇位之争,历来是波谲云诡,手段离奇,各家各派都会不遗余力的扳倒对方!
这个时候陆辰突然站了出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这正是陆桓和穆锦棠所担心的。
陆辰太优秀了,优秀到足以成为某些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心头大患!
但如果只是这些内部的人觊觎也就罢了,毕竟这种事自古有之,大家都早有预料。
可偏偏盯着陆辰的,除了内部人外,还有太平教在暗中隐藏,无孔不入!
比起皇子,太平逆贼们更不愿意看见皇室有陆辰这样一位天才人物崛起!
想杀他的人太多太多了。
然而,
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的!
陆辰平静的从蓝韵手里接过泡好的热茶,为陆桓和穆锦棠倒上两杯。
陆桓则捧起茶杯,抿了抿嘴唇。
“眼下只能寄望于父皇会采取些防范措施了。”
他们的父皇再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这样一位天资横溢的儿子遭受这般觊觎。
“以哥你的天资,想必明日父皇就会单独召你去云宫。”
“届时,应该会有些应对的转机。”
陆桓如此说。
皇宫众人也是如此想。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第二天。
老皇帝并没有召见陆辰。
第三天,第四天,同样如此。
连一句特殊的口谕都没有。
他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有个如此天才的宗师儿子!
这让皇宫众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即使不提陆辰的天资与实力,他出宫一趟剿灭了太平教叛军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再不济,皇帝也该说几句奖赏的话,赏下些宝物。
然而,没有,通通没有!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昏君是不是昏得过头了?
直到有人提起陆家历史上的某起事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老皇帝,怕是在忌惮着陆辰!
有时候,陆家皇子的武力太高,会让陆家的皇帝很头疼。
因为陆家历史上就曾发生过一起极其骇人听闻的弑父夺位事件!
而造成这起事件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被大虞载入史册的传奇帝皇——更始帝,陆圣熙!
天资横溢的更始帝看不惯自己父皇的昏庸无度祸乱朝纲致使天下大乱,于是便发动了政变,弑父夺位,拨乱反正!
再看看如今,老皇帝是同样的昏庸,同样的天下大乱。
而陆辰......
同样的天资横溢!
如此种种,与当年的那次政变何其相似?竟仿佛历史重演!
老皇帝能不防吗?
这个发现让不少人都暗地里松了口气,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
任你陆辰如何天资绝世,但摊上这么个爹和陆圣熙这么个有前科的祖宗,也算你倒霉!
于是,一场原本应该在皇宫里汹涌的暗流,便逐渐沉寂。
多日无事。
......
炎州之地,崇山峻岭。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
时值初秋,露浓带衣。
枫林幽,溪流静,叶微染,雨清平,丝丝凉沁。
迷蒙雨幕下。
大虞皇城内,一队队身着黑甲的卫士闯入了柔和的烟雨,打破了初秋的宁静,朝着皇宫快速进发。
“跟上!”
“快点儿快点儿!”
皇宫外戒备森严的侍卫远远便瞧见了这群黑甲卫士,将他们拦下。
“站住!皇宫重地,来者止步!”
“我等乃是丰州城麾下黑羽卫,此次奉命前来向辰王殿下遣送无尘剑宗唯一幸存者及剑宗人员相关遗物。”
闻言,皇宫侍卫头领凌厉的眼神立刻在一众黑羽卫身上查探起来。
最终落在了一个神态木讷似行尸走肉,衣衫褴褛还染着血渍的青年人身上。
“无尘剑宗被灭了?”
“是,这是在下的身份印信。”
黑羽卫头领又出示了一枚令牌,以及一张丰州城的遣送令信。
侍卫这才凝重的点了点头,“各位稍等,我这便去禀报王爷。”
说罢,侍卫快步朝着皇宫内走去。
很快便到了一座名为正宣的宫殿前。
“启禀辰王殿下!”
“丰州城黑羽卫求见。”
踏踏踏......
一道携带香风的蓝色倩影闻声而来。
着天蓝色罗裙,梳着端庄却不失少女青春活力的发髻,新月眉前垂下几缕,映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容貌昳丽,绝色之中又带着些常年陪伴龙子而沾染的天家贵气。
来人正是陪伴辰王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蓝韵。
“大姑娘。”
侍卫弯着腰,将遣送令信恭敬的递给了蓝韵。
蓝韵接过信细细看了两眼,神色微微变化。
她记得没错的话,无尘剑宗是在半年前,通过落霞门的关系投入他们辰王一系。
“......你先将他们带入前堂,我去请示殿下。”
“是!”
蓝韵踏着迅捷的脚步走入内殿,远远的,便看见了那尊如高天之风般孤傲,又如万古青松般沉静的身影。
他依旧坐在莲池旁的凉亭内,手拿一本古书静静的看着。
若是没有意外,这一坐,便又是一整天。
她这位主子向来与其他皇子不同,他不像三皇子那般喜欢广招门客结交江湖人士,扩张自己的人脉势力。
也不像二皇子那般喜好酒色,尽享沉醉奢靡。
亦不像六皇子那般喜好权谋,凡事皆爱算计,锋芒毕露......
他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比起其他皇子,她家这位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或者说太成熟了些......就像是大人不爱搭理小孩子一样。
而他也没别的爱好,唯独好武,好书。
只需一本古册,一壶清茶,一碟点心,他便能坐上一天。
年年如此。
有时候,蓝韵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古板,太无趣,所以才把自家主子带成了这样。
但显然不是,五皇子陆辰的特立独行似乎是天生的。
尤其是那股年复一年日渐浓重的宗师气度。
蓝韵也不明白,才年仅二十岁的五皇子怎么就跟那些七老八十的开派宗师一样,老是带着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气息。
只是坐在那儿,便已是飘然于人间,化作月仙入九天,带着天然的距离感。
蓝韵并不想打扰他,但无尘剑宗的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或许只是一次江湖门派火拼的结果。
往大了说......这也许是其他势力想对自家王爷下手的宣战!
蓝韵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小题大做,疑心过重了。
但在关乎自家王爷的事情上,蓝韵向来不妨疑心重些。
“殿下,丰州城的黑羽卫奉命带来无尘剑宗的唯一幸存者及剑宗牺牲人员的相关遗物。”
末了,又怕自家主子向来不关注这些琐事,不清楚无尘剑宗与他们辰王一系的关系,又说道。
“无尘剑宗是在半年前由落霞门牵头,拜入我辰王一系。”
“虽只是个三流势力,但半年来多次向我们进贡,意向明确,忠心可嘉。”
莲池凉亭内的五皇子陆辰将手中古册翻篇,清冷的声音这才传入蓝韵耳中。
“谁动的手?”
“据丰州城那边的遣送令信,大概又是太平教的手笔。”
“大概?”
“是,有一些疑点。”
“传。”
“是!”
接到陆辰的王令,黑羽卫众人这才进入了正宣宫。
“末将参见辰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殿下!”
黑羽卫头领行完礼,这才抬起头,有幸窥见了辰王这位众皇子中最神秘的天家贵胄。
其面如冠玉,丰神俊貌,乌黑如瀑的长发上一根玉龙簪随意挽着,散漫的垂落在肩上,散在宽阔的胸膛,映着那修长健壮的体态,恰到好处。
婉约而清冷的弦月眉,深邃的星辰之眸凛如寒星点缀,合着那身滚边烫云纹的纯黑蟒袍,更显皇子王尊的典雅贵气。
五皇子陆辰,很符合黑羽卫头领对皇室子弟多为俊男靓女的刻板印象。
但与刻板印象不同的是,在皇子的尊贵之外,这位五皇子实在是太过清冷了些。
这种清冷不是不近人情,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种他难以理解的距离感!
就像是......铸体武者无法理解武道金丹宗师那样。
黑羽卫头领这般想着,便见五皇子如寒星的目光从一开始便锁定在了那神情木讷的剑宗幸存者身上。
他解释道。
“殿下,这便是无尘剑宗唯一的幸存者。”
“我们找到他时,他正躲在剑宗的祠堂内,嘴里还一直说着......剑宗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蓝韵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得益于五皇子陆辰的爱好,作为贴身侍女的蓝韵有时也会跟着看一些不知真假的民间古扎。
其中就有关于‘不干净东西’的民间记录。
但真也好,假也罢,关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有一条规则却是共通的。
“若是真有那种东西,他并非造化通玄的武道宗师,又如何能看见?”
“是,所以末将怀疑应该是太平教的屠杀刺激了他,让他产生了某种幻象......”
“......”
黑羽卫头领说着无尘剑宗发生的事。
陆辰却是平静的看着那木讷的幸存者。
直到一声幽暗的低语响彻在陆辰耳边,
“你......看得见我?”
他才端起一杯清茶,慢慢的品了一口。
蓝韵看的那些故事,多是民间杜撰的志怪话本。
但有一点却是让他们说中了:
武道宗师,的确看得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一瞬间,不少人瞳孔地震,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什么样的武者才能拥有护体罡气!?
“......金丹!”
“宗师!”
五皇子陆辰是武道宗师!?
“......”
两贤居内,哑然无言。
他们没记错的话,陆辰今年才不过二十岁吧?
二十岁的武道宗师!?
这可能吗????
无涯学宫的文士少年也瞪大了眼睛,陷入了浑噩中,都以为自己是走进了心魔幻境。
陆辰是武道宗师?
......那他还看什么差距?
这差距还不够?
收拾收拾就滚吧。
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他茫然无措的眼神看向了严夫子。
“夫子......”
“他真的是武道宗师?”
严夫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从陆辰身上收回。
“这个问题......老朽也无法确定。”
“不过......”
“不过什么?”
严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辰身周那略带些苍青的虚幻,语气中满是感慨,他说道。
“皇室的青天不易诀独步天下,历代皇室子弟,只要将青天不易诀修炼到第六层,便可练出青天神罡,达到类似护体罡气的作用。”
闻言,文士少年眼前亮了亮。
也就是说,陆辰也许只是将青天不易诀修炼到了第六层?
“第六层......我的《无涯正气书》也快到了第六层。”
这么看来,他们的差距倒也不是那么大嘛。
想着,文士少年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澈。
却不知,严夫子已经在心里暗暗叹气了。
唉......
傻孩子,青天不易诀的第六层和无涯正气书的第六层可不是同一种概念!
皇室子弟久居高位,非乱世不入江湖。
世人也许都已经忘了青天不易诀第六层的青天神罡究竟意味着什么。
青天神罡......那可是比武道宗师的护体罡气更可怕的东西啊!
与此同时,人群深处,深邃的阴暗掩藏在看似惊愕的外表下。
他们看着主座上不动如山尽显宗师气度的陆辰,手指不自然的捏紧。
心里的弦也一度绷直。
直到看见陆辰将手中茶水毫无防备的再次一饮而尽,才轻轻松开。
静观其变。
“拖下去。”
死寂的两贤居内,陆辰清冷的话语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来将游侠少年拖了下去。
看着那瘫软的尸体,刘乘脚软了。
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干了什么?
袭击皇子?
还袭击了一位可能是武道宗师的皇子!?
完了,这是彻底完了!
“殿下!”
“刘乘无心犯上。”
“这实在是......实在是无心之过!”
“求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呐!”
陆辰淡淡的说道,“你是无心还是有意,茶会之后,孤自有定夺。”
“继续。”
刘乘心里松了口气。
生死未定,总好过现在就死。
“是。”
他又看了看四周,惊魂未定的说道,“还有哪位兄台想与在下切磋比试?”
“......”
“若是没有,这第一杯茶,在下便......”
“慢着,我来!”
又是一柄飞剑突来。
刘乘立即与其交战在一起。
但因为刚才的意外,刘乘此刻心有余悸,发招之际皆有顾虑,唯恐再生祸端。
便是处处受制,难以御敌。
又因方才战过一场,损耗了真气。
不到片刻,刘乘便败落下来。
“刘兄,承让!”
刘乘摇摇头,还承让个屁!
他现在只求茶会之后还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刘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口一口喝着闷茶。
其他人则继续观察着场上局势,分析敌我差距,以及自己能否一直连胜笑到最后。
如此决定自己要不要出手,亦或是等接下来的第二杯,第三杯......
茶会的精髓便在于此,参与者不仅要分析敌我,还要判断局势。
随着茶会的再次推进。
两贤居内的紧张氛围稍有缓和,茶会又恢复了以往的热烈。
一场又一场精彩的比试在场中上演。
期间没有再发生‘袭击皇子’的意外,也没有人打出真火,大家都点到为止。
似乎方才的变故只是一次不小心的失误。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场中的茶杯便一杯杯减少。
第二杯......
第三杯......
一直到第四杯的夜半时分。
场上再次出了变故!
嗤——
撕拉!!
一条深深的血痕出现在参与者的手臂上。
“啊?”
对手大惊,连忙收了剑,“兄台没事吧?”
“在下一时不慎,没能收住手,实在抱歉。”
“不,不怪你,是我有点不对劲,刚才,我体内的真气竟突然乱了......”
嗯?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眉头一挑。
“你也有这种感觉?”
“你......你们都是?”
“这......”
这时,刘乘也站了出来说道。
“不,不只是真气紊乱,我现在还隐隐觉得真气在消失,且四肢无力,心里还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此前还能压得住,但现在真气退散后,那种暴戾感却是越来越强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第一场的时候,我会暴走失控了。”
“你也是!?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幸好之前强忍着压住了,否则......”
“什么!?”
话落,四下皆惊。
一个人有问题不要紧。
但都说有问题,那就得出大事了!
众人立刻停止了博弈论道,开始打坐调息,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越是调息检查,他们的脸色便愈加难看。
毫无疑问,他们所有人,都中招了!
于是一个个都转头四顾,左右相望,看看到底谁在搞鬼,又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谁!?是谁在搞鬼?”
“......”
“是我。”
人群中,突然有十数个人站了出来。
他们跟没事人一样,在两贤居内缓行,戏谑的俯视所有人,如在自家花园般闲庭信步。
“你们现在才发现可晚了点儿。”
茶会众人的目光立即朝着这帮人投来,“是你们!?”
“你们想干什么?”
“在朝廷举办的活动里下毒,破坏茶会,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哼,抄家灭族?托那狗皇帝的福,我们早已无家可抄!”
“你......你们是太平教徒!?”
“自然,拯救苍生,唯我太平!”
众教徒汇聚在了两贤居中央,随手便把桌上的清心古茶端起,倒在了地上。
“!!!”
“茶!”
“是茶有问题!”
一道溜须拍马的声音打破了两贤居的死寂。
众人转头看去,又是刘乘在自救。
这家伙!
于是便都心领神会的学着刘乘的模样,“辰王殿下威武!”
“区区贼子也敢在殿下面前逞凶,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太平教贼子,怎能理解辰王殿下神威?无论他们有任何阴谋,对上殿下您也是徒劳。”
“......”
陆辰看了众人一眼,眼中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不由让一众人心里发怵。
好在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便听陆辰说道。
“刚才那些贼子,你们中可有人认识的?”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不知究竟该不该说。
说了,怕不是会被当成太平教的同党吧?
“无须担心,实话实说便是。”
“孤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这般说道之后,人群中才有人冒头。
“启禀殿下,方才那些人里,有几个草民倒是认识。”
“但仅限于交过手,见过几次面。”
“说。”
“是!”
他说道,“回殿下,那几个人都是最近才在玉平一带崛起的新秀,势头很猛,一出道便击败了玉平当地好几个老资格。”
“但他们以前在各自的门派里都不算太起眼,后来才突然崛起,当地不少人都说他们是大器晚成,突然开了窍。”
“现在想来,他们恐怕是加入了太平教,得到了太平教的暗中培养。”
陆辰点点头。
“可还有?”
又有人站出来说道,“启禀殿下,据在下所知,这帮逆贼中有好些个都是出自同一个组织,好像是叫净世会。”
“当初也有这个净世会的人来邀请过在下加入,听他们说是一个共享情报和修炼资源的组织。”
“凭借组织贡献,可以换取各种修炼灵丹和稀缺宗门情报,甚至是高等的明意功法。”
“在下当初也心动过,但最后还是拒绝了,一方面是在下自己有高深的宗门传承,不需要净世会的帮助,另一方面则是觉得净世会这般大方可能有些不可告人的猫腻。”
“却没想到,这净世会竟然与太平教扯上了关系。”
“不错,正是如此,在下所知的消息也如两位所言差不多。”
“这么说起来,我们万禾那边似乎也有一个叫什么白莲会的,难道也是?”
“......”
有人开头后,陆陆续续便有人站出来交待自己所知的消息。
但都大同小异。
事实也的确如此。
净世会也好,白莲会也罢......哪有造反势力在一开始拉人入伙的时候就告诉你他们要造反的?
等到你真正进入后,才发现最终的上级竟然是太平教。
而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来人。”
“殿下!”
“去查查白莲会和净世会的根底,再查查那些逆贼的茶会简贴都是由谁举荐发出。”
“是!”
“传孤王令,从此刻开始,挽青城只许进,不许出。”
“抗令者,斩。”
“遵令!”
将命令一一下达后,陆辰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茶杯,平静的说道,“换一批茶和香炉。”
“明日夕阳时分,茶会继续。”
说罢,陆辰起身离开。
“我等恭送殿下!”
众人连忙起身恭送,一直到陆辰坐上马车,一队队侍卫离开,他们才直起腰,松了口气。
“呼......”
辰王殿下虽然看上去很是有距离感,但真正交流起来,却意外的还比较好说话。
只不过一想到刚才的场面,以及他那恐怖的实力,众人便觉得压力倍增,心里压着石头,有话都憋着,说话也不敢大喘气儿。
现在陆辰一走,立马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感叹。
“我的妈呀,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辰王殿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才二十岁竟然就已经是武道宗师?”
“啧啧,要不是太平教这胆大妄为的计划,我们恐怕至今都无法见识到辰王的真面目。”
“一早就听闻五皇子辰王为人低调,唯好武,喜书,想来是个武痴一类的人物,修为自然不会低。
但也万万想不到能是武道宗师啊?这个年纪就达到了武道宗师之境,这也太......”
“纵观大虞近千年,有过明确可靠记录的最年轻武道宗师是多少岁来着?三十五岁?”
“一个三十五,一个二十......整整十五年的差距!”
“大虞陆家,又要出现一个如创始帝和更始帝那样的恐怖人雄了!”
“天佑大虞啊!”
“......”
另一边。
行驶的华贵马车内。
蓝韵皱着眉头,好似在思考什么。
她倒不是在意外思考陆辰的实力。
蓝韵六岁时便被配给了同年的陆辰做贴身侍女。
两人相处至今已有十四年。
她心里对自家这位好武好书,与同龄人迥异的王爷早有些底,尽管陆辰今日展现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底。
但那不是更好吗?
她思虑的,是茶会上的那帮太平贼子。
“怎么一直皱着眉头?”
耳边响起了陆辰的声音。
蓝韵回过神,说道,“殿下,奴婢只是在想,这次茶会上的袭击似乎过于简单了。”
“奴婢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
“殿下,您说有没有可能,太平教的人破坏茶会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幕后主使就是想让我们去追查白莲会与净世会,从而掩盖他们真正的计划?”
“你能想到这一点,不错。”
闻言,蓝韵水灵灵的大眼睛霎时笑成了一轮弯月。
“跟着殿下您一起看了那么多书,偶尔就会想得复杂一点。”
“殿下,既然有这个可能,那咱们要不要通知城主他们,提早防范?”
但陆辰只说道,“不重要。”
陆辰向来不喜欢那些麻烦的弯弯绕绕,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几本武学。
所以查得到就查,查不到也无所谓。
净世会是诱饵也好,白莲会是陷阱也罢。
都不重要。
反正他们总会找来。
大虞这片地,总绕不开他这位辰王的。
他只需要站在终点等他们来就够了。
中途发生的风景......当个乐子看看,解解闷便好。
皎洁的月光下。
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向了陆辰在挽青城的府邸。
......
洛修明皱了皱眉,“太平教的细作无孔不入,我们洛家能得到消息,太平教那边也不会晚,他们多半知道了辰儿武道宗师的修为和繁花无形剑域的境界。”
“如此,我至少要派一位老资格宗师去,但这样的人屈指可数,皆榜上有名,若要出动,最好保证一击必杀,否则白白暴露一方大势力。”
“除此之外便是动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军结成军阵......但这不现实,大军集结太过明显声势浩大,若非攻城掠地之际很难奏效。”
“另外的话......我会排除丰州,因为丰州是我们繁花剑宗的地盘儿,我洛家会随时接应支援,成功率至......”
洛修远直接打断了洛修明的话,说道,“不,在人选上,你还说掉了一点。”
洛修明愣了愣,“说掉了?”
“你忘了魇的存在吗?”
魇......
对普通武者来说,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传说。
但对于金丹宗师,魇这种鬼玩意儿却是真实存在的!
寻常武者若是意外看到了它,必死无疑。
甚至有些魇还能对金丹宗师也造成巨大的威胁!
但好在这种鬼东西并不多,若不刻意提及,有时都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着。
“......这......魇那东西不确定性太大,我也不觉得太平教的人有资格去指挥那种邪门儿玩意儿。”
洛修远双手交叉握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辰儿天资太高,必然是太平教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不得不防!”
洛修明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不怕多想,就怕想漏了,白白让太平教钻了空子。
他也看起了地图。
看了半晌,指了一圈位置。
“辰儿他们的队伍实力都不差,用的也都是最上等的飞烟马,全力赶路的话,今夜之前就能出丰州,抵达炎州。”
“而夜晚的魇跟白天时候是两种不同的强度,若要保证成功,必会选择在晚上动手。”
“今日入夜时分,辰儿他们就会到这儿......炎州定岳道!”
“再过去,就能直入皇城了。”
“这是他们唯一的动手机会。”
洛修远点点头,“不错,你我想法一致,定岳道这一带地广人稀,又恰巧是入夜,还在丰州之外远离我洛家势力范围,是最佳的动手地点。”
“老三,你直接先一步去定岳道一带潜伏等待时机,切莫打草惊蛇,以防有变。”
“丰州这边我会安排老四他们看着。”
“好!我马上去。”
洛修明立即去了炎州定岳道。
待洛修明走后。
半晌。
洛修远才从袖袍里取出了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纸卷。
这是他不久前收到的神秘纸卷,夹在他用餐的碗底。
上面赫然写着:
小心魇,炎州,定岳道。
“......”
洛修远摩挲着纸卷,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桌面,脑海里不断闪过一张张人脸,一个个亲近五皇子的势力。
“......”
到底是谁在帮他们?
......
入夜。
陆辰的队伍已经抵达了炎州定岳道。
在最前方开路的洛枫调转血烟马,来到了华贵的马车旁。
“殿下,前面就是定岳道,过了此关,我们便直入大庭抵达皇城。”
“但定岳道一带向来地广人稀,是贼贼盗寇盛行之地,只怕前路会有些不平。”
作为洛家精心培养的未来继承人,洛枫对局势的判断察觉自然也不差。
太平教若是要动手,定岳道恐怕是他们最佳的动手时机,因为再过去就到了炎州的核心地带,而后直达皇城,他们再想动手就彻底没了机会。
“安心进发便是。”
马车里传来陆辰平静的声音。
洛枫点头称是,随后到了队伍两边,来回巡视,并吩咐道,“都打起精神来。”
“警惕四周!”
“是!”
就在洛枫来回巡视之际。
在他看不到的某处山顶。
丝丝缕缕的不祥黑气从一个恐怖的狰狞身影上不断冒出。
滴答滴答......
一滴滴蕴含着致命恶意的黑血不断从其手指上滴落,将山顶的岩石迅速腐蚀。
不祥黑气蔓延,过处,草木皆枯黄,迅速失去了生机。
恐怖的憎恨,怨毒,从它的身上不断冒出,使整片黑夜也为之静默。
“呵呵呵呵......”
黑夜中,它发出怪笑。
一双漆黑到没有一丝异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辆华贵的马车。
“来了......来了......”
“呵呵呵呵......”
它搓了搓如利爪般的血手,发出金铁的铿锵声,嘴里不断咀嚼着什么。
突然,它的眼前,马车的帘幕被拉开了。
一双凛如寒星的星辰之眸与它遥遥对视。
它忽的咧开了嘴,撕开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露出狰狞至极的笑,“你看见我了!”
“呵呵呵......嗬嗬?”
可笑着笑着,怪笑声卡在了喉咙里,愕然停住。
脸上的夸张笑容也猛的消失。
漆黑的眼珠子里,怨毒与憎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道璀璨到极致的纯青火焰!!
“!!!”
青天神炎!
是见鬼的青天神炎!!
“啊!!!”
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惊恐嚎叫。
再看那辆马车时,竟如看见了什么见鬼的东西,二话不说,两步并做一步,快速的破空逃遁而去!
速度之快,不带半分犹豫,唯恐慢了一步就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不幸。
唰!!
洛枫等人眼前,刮起了一阵怪异的阴风。
“咴咴......”
阴风袭来,洛枫等人座下的马儿霎时发出了恐惧不安的声音,马蹄停滞,不住的往后缩。
但这阴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路过,匆匆而去。
“......哪儿来的怪风?”
洛枫凝着眉头,展开所有感知仔仔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四周。
待得确认安全后,他才挥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注意警戒。”
“是!”
“......”
肉眼凡胎的他们并没察觉到那一阵阴风中魇的狼狈逃窜。
奔逃中的魇亦未能察觉到自己体内......
一丝丝璀璨的青色火焰悄然种下了一颗火焰之种!
另一边的黑暗处。
早已抵达,暗中潜伏的洛修明收起手中利刃。
“这鬼东西,怎么突然鬼叫着跑了?”
陆辰点点头。
“你有心了。”
“王爷您满意就好!”
说罢,陈秋便好奇的看了看那本书册,“看您的意思,这还真是一本玄功了?”
玄功?
这玩意儿可不止玄功那么简单。
它的名字,叫做《生死魔瞳》!
而说起这《生死魔瞳》,在曾经的上古时代,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说,上古时代,有一女童受仙神祝福而降,生就了一双可以看透生死的神眼,能人之所不能,为人逆天改命,故而受到当地人的狂热追捧,奉为圣女。
而这位圣女,也的确凭借着这双模糊生死,夺尽造化的神眼造福一方,并成为了叱咤上古的至强者,开辟一域圣地!
这《生死魔瞳》,正是那位圣女以自身神眼为基创出的一门无上神术,立为圣地传承。
靠着这门神术,此方圣地一时风头无二,呼风唤雨,横绝上古。
只可惜,好景不长。
在后来的某天,圣女不知为何突然走入了魔道,为祸一方。
修行其术的圣地中人也跟着入了魔,自相残杀,偌大的圣地一夕之间土崩瓦解,消弭于历史尘埃。
后有圣地子孙寻其道,找回了曾经的无上神术,欲再现圣地曾经辉煌。
但只是刚刚进入开篇,圣地后辈子孙便陷入了癔症,几近入魔,最后是自毁双目才勉强保下了性命,不敢再练神术。
其后人亦不信邪,非要一试。
但最后也都入了魔,无一幸免。
他们这才明白,圣女的传承......被诅咒了!
谁看谁倒霉!
于是,这门曾经的神术便成了人人唾弃的魔功,神眼也变成了魔瞳。
最终彻底消弭于历史中,埋葬在了过去,不再被人提起。
若非陆辰所学甚广,读书破万,也无法知晓这《生死魔瞳》的来历根底。
而且这还是个残篇残本。
陈秋初看之下看不懂也正常。
也多亏了他看不懂,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并未深入,否则也会跟圣地后人一样着了道,沾上诅咒。
说不得,就又是一个无尘剑宗。
“还记得你当时看到的那些内容么?”
陆辰说道,“能忘掉的就忘掉,别去细想。”
陈秋脸色微变,“这功法难道有问题?那王爷您......”
生死魔瞳的魔性对一般人来说的确致命,但这并不包括陆辰。
生死魔瞳,存在于上古传说里的好东西。
当年他修为有成时,便曾留意找寻过,可惜却一无所获。
如今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退下吧。”
“是。”
陆辰见猎心喜的翻阅起了生死魔瞳残本。
这玩意儿,要推演补全还得花些心思。
院中静寂。
月色沉沦。
......
旦日。
巍峨的挽青城门楼处变得异常热闹,周遭聚集了一大堆人。
他们七嘴八舌的注视着高高的城门楼。
十多具残破狰狞的尸体被吊在了城墙边上示众。
挂尸城门者,历来都是犯下了滔天重罪罪无可恕的乱臣贼子。
以此宣示每一个叛乱者死无安宁的惨痛下场。
一队队银甲卫士在尸体周围来回巡逻,审视着每一个进入挽青城,每一个对着尸体来回议论,鬼鬼祟祟的人。
“......”
“刺杀辰王,这些太平余孽,真是死有余辜。”
“这世道的确不好,太平教所为无可厚非,但冤有头债有主,这天下变成现在这样可不是咱们辰王殿下的功劳。”
“相反,咱们挽青城在辰王一系的麾下还过得好了不少,总算有些安宁日子。”
“人心作祟,非罪之罪,从太平教造反的那一刻起,辰王贤否,都是他们必须要铲除的大敌了。”
“太平教啊......听说洪川县都已经被他们攻破,下一个,该不会是我们挽青城了吧?”
“唉,多事之秋。”
“......”
民众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太平教逆贼如何如何的话。
并警惕有太平教徒藏匿有挽青城,图谋不轨。
一时间纷纷自危。
刚入初秋的宁静安闲被打破,一股暗流在挽青城内汹涌激荡!准备掀起滔天的波浪。
人群最末处。
两个行商打扮的男子听着人们的议论,看着城门上悬挂的尸体,眼中一丝阴霾忽的闪过。
手指也在宽大的袖袍下捏得发白。
但最终,两人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尸体,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深深镌刻进心里,便转身进入了挽青城内。
东拐西折。
走了一大圈绕路后,才进入了一个隐秘的房间内。
漆黑的密室。
一盏昏黄的油灯。
几张寻常的木椅。
“都来了。”
“......城门楼的尸体都看到了吗?”
“哼!他陆辰简直欺人太甚!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挂尸城门这般羞辱?”
“狗杂种!迟早有一天我要他付出代价!”
“静心,如此急躁怎能成大事?”
“这样的事还少了吗?”
“刺杀陆辰破坏茶会,本就是一次冒险的尝试,能成当然最好,不能成便当诱导他们往白莲会净世会方向调查的陷阱。”
作为一个反抗庞大朝廷的造反势力,太平教的处境便是如此。
他们本就是在一次次尝试中崛起。
只要不动摇他们太平教的根基,那么任何计划,他们都可以去尝试。
不成就当积累经验,并混淆视听。
成了自然皆大欢喜。
“一开始,我们就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的。”
“......”
密室内沉寂了好半晌。
许久,才有人说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还是按照原计划?”
“尝试不代表送死,他陆辰都已经展现出金丹宗师级的实力了,就凭我们几个,怎能应对一个练出金丹法力的宗师强者?”
“而且还是一个从青天不易诀这门上古时代之后的天下第一神功中走出来的金丹宗师。”
此话一出,密室内又陷入了沉默。
作为一个跟大虞皇室对着干,常年跟皇族高手打交道的造反势力,寻常人不清楚青天不易诀的霸道,他们太平教还能不清楚?
这门皇族专属的天下第一神功,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大虞一代代皇族高手用血一般的事实杀出来的无上威名!
青天不易,
何谓青天不易?
皇族陆家,就是大虞的青天,不易不改,永垂不朽!
“......”
“接下来放弃一切计划,暂时先避避风头,等待教中上级的指示吧。”
“以陆辰的天赋,此子断不可留,陆家不能再出现一个更始帝陆圣熙了!”
“相信教中很快就会派遣真正的强者,或是聚集大军攻城也要将陆辰扼杀。”
“我们等着便是。”
......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满载丰收后的大虞子民恬静而满足,享受着劳作一年后的闲暇。
远方游商的旅客们也在做着最后的收尾,赶在冬日来临前返回家乡,与家人们团聚一堂。
在这逐渐浓郁的秋韵中,转眼便是三天。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青山郡武道茶会。
巍然古老的挽青城门前。
两队人马正在严肃的交替换防。
他们全副武装,兵刃生寒,用最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城外,两个青衫文士,一老一少,骑着神骏异常的宝马来到了城门外。
阳光照射下,身下骏马散射着淡淡的血色烟云,煞是好看。
他们注视着换防的卫队。
“夫子,今年的武道茶会怎这般严格了?”
被称作夫子的老文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严格的不是武道茶会,而是这世间的局势。”
“人心浮躁,乱世将起啊。”
“待此次茶会解了你的心结,来年,我们便不下山了。”
“走吧。”
文雅的青衫少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跟在夫子后面到了城门边上。
城门口的守卫一眼便见着了。
两人所骑的骏马在这人群中实在分外惹眼。
血烟马,比大虞各大边防军团标配的飞烟马还要更上一层,全力奔赴可日行万里,矫健非凡。
据说乃是某种上古妖兽与马类结合所生的异种,乃旅途必备的最佳坐骑,深受大虞江湖人士的喜爱。
然它的珍稀昂贵却非一般人所能接受,这让不少囊中羞涩的江湖豪杰都望而祛步。
守卫们瞥了一眼血烟马,来到两人身前,“两位可是来参加武道茶会的?”
血烟马的拥有者,非富即贵。
这般人物能在这个时节来到挽青城,不用想便知是为武道茶会而来。
“正是,这是我二人的茶会简贴。”
守卫接过简贴看了一眼,“原来是无涯学宫的夫子。”
“失敬!”
守卫确认简贴无误后说道,“二位请跟我来,王爷已在两贤居设好酒宴,为各大茶会参与者接风洗尘。”
“多谢,有劳了。”
“夫子客气。”
守卫领着二人到了两贤居。
此时天色渐晚。
古色古香,华贵典雅的两贤居内已经点燃了通明烛光。
一阵阵言笑声也从两贤居内传来。
两人快步走进,便见两贤居内已经坐了个七七八八,人已来得不少。
“哎呀,严夫子!几年没见,您还是这么硬朗。”
严夫子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知侠士是?”
“哦,在下四年前曾到无涯学宫求学,当时三位主考,两位觉得我戾气太重不适合学宫,只有您老人家对我网开一面。”
严夫子还是笑。
这种事情,他哪里会记得?
甚至有没有这回事都是两说。
但无妨,习惯了,类似的话和场面他已经经历过太多。
身为丰州文道魁首无涯学宫的夫子,想跟他套近乎的人太多了。
“如此说来是可惜了。”
“侠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参加武道茶会,必是青山郡有名的才俊。当年未能将侠士收入门墙,倒是我无涯学宫的损失。”
“哈哈哈......严夫子您老人家真会开玩笑,我这点成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对了,这位想必是您门下高徒吧?”
“在下......”
文士少年没理他,只是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
气氛一时尴尬。
严夫子只好笑了笑,“小徒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让侠士见笑了。”
“失陪。”
“啊......哈哈,无妨无妨,夫子请。”
“......”
严夫子到文士少年身旁坐下,开始老神在在的保持着微眯养神的状态,观察起两贤居内所有人。
“......比去年多了不少生面孔。”
“这一次的茶会,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说着,严夫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文士少年,“跟那些生面孔保持距离。”
“待你解了心结,我们便走,切莫惹祸上身。”
“我们无涯学宫还没有做好入世的准备。”
文士少年看了一眼在场那些大咧咧,看上去非常粗俗的家伙,说道,“这些粗俗不雅之辈,学生也并不想接触。”
“有辱斯文,吾不屑与之为伍。”
严夫子摇头失笑,“真正的学者,从来都是抱着一颗虔诚求学的问道之心,而不是带着天然的偏见。”
“你所谓的粗俗,或许正是别人所求的高雅。”
“而我等所学既可以是阳春白雪,同样也能下里巴人。”
“无谓的偏见只会让你失智,失礼,看不清世间的迷雾。”
“这些东西,都是你在学宫的典籍上学不来的。”
“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少年文士点点头,并不反驳,也不知是听进了还是当做了啰嗦繁琐的教诲。
他只是一直盯着两贤居内最高处的那一席主位。
历年来,青山郡晚宴开始即茶会开始,因为青山郡茶会来的人太多,只按正常流程的话,一天时间是走不完的。
往往是晚宴刚一结束,便开始了茶会流程。
所以今晚,他便能见到那位辰王。
见此,严夫子也不多说什么了。
其心结未解,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只希望这一次,足够让他看清楚差距。
两人静默不语,外面繁杂嬉闹。
来往两贤居的各大青年才俊都相互交谈着,认识新友,联络旧情。
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武道茶会便是如此,在单纯的论道比武外,更多的是人脉的往来。
这也是武道茶会一经推出便受到各大势力追捧的最大原因所在。
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对于那些小宗派的青年才俊而言,这是极好的进身之阶。
而丰州众郡里,又以青山郡武道茶会最为特殊,不少青山郡之外稍微沾些边的青年才俊都会不远万里跑来,这才造成了青山郡茶会人满为患,流程拖长。
无他,只为一人,当今五皇子陆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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