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常维其曲悦的女频言情小说《降妖:我打死了死神常维其曲悦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喜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道城内,飞雪接连数日,积雪已有尺许,道路不通,路人不行。昔日繁华的古城,遭飞雪围困,清寂了许多。天寒地冻,街上虽然冷清,倒不是绝了人迹。贩夫走卒,担柴卖菜的总是冒着风雪进城,以添补家用。城内的大户,见天气恶劣如此,也乐得多赐些赏银。但城里也只是午时左右才有人迹。只要过了时辰,无论晨夕,街上半个人影都找不着。可事有例外。一日凌晨,一个影子跌跌撞撞地就进了卫道城的大门。此人只十几岁,竟只是个孩童。脚下虚浮,一看便知是数日未进汤米,身体不支;衣衫破烂,鞋裤不搭,定是捡了别人丢弃的衣物。如此这般,不是逃荒的,就是避难的。眼下并无祸事,如此看来,定是家中遭劫,来此避难的。这少年入城,只望能寻户心地善良的人家,先觅些吃食,再饱饱的睡上一觉。天...
《降妖:我打死了死神常维其曲悦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卫道城内,飞雪接连数日,积雪已有尺许,道路不通,路人不行。昔日繁华的古城,遭飞雪围困,清寂了许多。
天寒地冻,街上虽然冷清,倒不是绝了人迹。贩夫走卒,担柴卖菜的总是冒着风雪进城,以添补家用。城内的大户,见天气恶劣如此,也乐得多赐些赏银。但城里也只是午时左右才有人迹。只要过了时辰,无论晨夕,街上半个人影都找不着。
可事有例外。一日凌晨,一个影子跌跌撞撞地就进了卫道城的大门。此人只十几岁,竟只是个孩童。脚下虚浮,一看便知是数日未进汤米,身体不支;衣衫破烂,鞋裤不搭,定是捡了别人丢弃的衣物。如此这般,不是逃荒的,就是避难的。眼下并无祸事,如此看来,定是家中遭劫,来此避难的。
这少年入城,只望能寻户心地善良的人家,先觅些吃食,再饱饱的睡上一觉。天寒如此,要是不寻个庇护,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因此这孩子已一夜未眠了。
一入城中,少年见家家紧闭门户,又怕贸然击户,惹上麻烦,是以有些失落。但好在天可怜见,雪势渐微,怕没几日就要停了。饶是如此,此子脚下也不敢停,一直在城中游荡,时候久了,身上竟微微出汗了。可是,一夜劳累奔波,又加上饥寒交迫,任谁也会累的。此人有穿过一条街,见一所大宅,宅上有一块红底金框的大匾,上书“千府”两个大字。四顾无人,这孩子便蜷缩在门旁角落,准备歇息了。
说来也巧,少年刚坐地未久,就听见门有响动。
不多时从门中,走出一人,此人约有五六十岁年纪,面目慈和,却气若洪钟,“少爷,您现在便去么?”
少年听此话语,心想此人应是千府的仆从。
这时门中又走出一人,“现在便去。天还未亮,就麻烦爷爷,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声音稚气未脱,显然出自孩子之口。少年心想,这孩子非比常人。一则对家中老仆以爷爷相称,一个叫的自然,一个允的安心,可见这孩子待人以礼,受下人爱戴。二则这等天气,就敢独自出行,胆量本事必也不差。只可惜少年假寐,看不到这孩子究竟是什么相貌。
这边少年正自胡思,那边对答未毕。
“少爷这么说真折煞老仆了。再说,你娘昨天已吩咐过了,老仆岂有不从之理。”
“还是娘亲想得周到。”这少爷想是对其母敬爱得紧,说到此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少爷,路上积雪甚多,怕不太好走。不如,让子语同你一起吧。”子语是老仆的孙子,年纪和小少爷相仿。
“那自是不必,让子语多睡一会吧。您也早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欲走。这少爷还未步下门前的庭阶,便注意到门旁有人。
“咦?这是何人。”
门旁的少年,又饿又困,也懒得起身,索性就继续装睡,看看这主仆二人如何待他。
老仆见此人身形污秽,怕是染病带灾,就想给些银钱打发走了。哪知少爷走将过去,探了探鼻息,试试体温,方舒了一口气。
“身子是热的。管家爷爷帮把手,把他抬到屋里去。”
原来这老仆竟是千府的管家,姓赵,名伯谦,是千府的老人了。此人来路不明,本是不能随便放入千府的,可赵见此人不似邪佞,又加上不忍拂了少爷的好心,就把此人带回了自己房中。
少年已入屋中,不好再装睡,于是苦叹一声,醒转过来。
“你是何人,哪里人士,今年多大了?”赵伯谦问道。此时,那少爷不在屋中,想是已经出行了。
“我姓常,名维其。桐谷人。十有四岁。”
“为何到卫道城来?”赵伯谦见他如此年少就能远行至此,也十分感叹。但身为管家,他不得不问清楚仔细,所以说话就不见的客气。
“只因家中遭变,无处可去,流落至此。”
“遭的什么变故?”
“我”这少年忆起往事,泪花已占满眼眶了,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正自为难之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孩子。他十多岁年纪,面目俊秀,穿一身青衫,这并不比这管家穿的华贵多少,但很合身,也很干净。
“你醒了啊。来,先吃点东西。”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瓷碗,碗里有几只红薯。
“少爷。”管家行礼。
常维其识得这个声音,这正是救他的那个少爷。原来他还并未出行,而是给他找吃的去了。常维其允了一声,就坐在桌上,吃起了红薯。
这少爷看着他的吃相,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管家爷爷,等王妈醒了,发现少了红薯,还以为家里遭了老鼠哩。”常维其见这少爷与他玩笑,心里更觉得暖暖的,仿佛这孩子就是他的弟弟一般。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听到这一声哥哥,常维其差点哭出声来。他强忍着,艰难的说出常维其三个字。
“识得字吗?”
常维其点点头,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太好了!”这孩子手舞足蹈,有点高兴过头了,“哥哥,我家里还缺一个书童,你愿意做吗?”
这孩子的语气神态,竟似是在恳求他。
还不待常维其作答,赵伯谦说道,“少爷,家中雇人,需得到老爷夫人首肯。”
“这么麻烦啊。”小少爷有点失落,“不过娘最疼我了,她会答应我的。”后面这一句,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常维其听的。
“赵爷爷,你先帮忙找件合身的衣服。”
“是。”
“哥哥,待会儿我有事外出,你陪我一道吧。”
此时常维其虽然劳累,但还是应允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
这小孩笑容满面,答道“我姓千,名岭岩。千岭岩便是我了。”
等常维其换好衣装,和千岭岩外出时,天未放明,但雪已停了。
常维其换好衣装,稍加洗漱,就陪同千岭岩出行了。
走了一阵,常维其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么早,你哪里去?”
“年关近了,我去拜访武道课老师。其它老师都住城里,我早就去过了。唯独这位曲老师,住在城外,所以早点去。”
“中午去不好吗,那时天暖和些。”
“我娘说,师父师父,就像父亲一样。我得用对待长辈的礼仪来对待。所以,我得赶早去给师父请安。你见过中午去给人请安的吗。”
“你总是把你娘挂在嘴边,她很疼你吗?”
“那是自然。”千岭岩撇撇嘴,很自傲的样子,“你娘哪,她也是如此吗?”
“我娘我娘她死了。”
“怎么会这样。”千岭岩皱了皱眉,不知怎么的,却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千岭岩这一哭,弄得常维其手足无措,他自己都没哭,千岭岩倒先哭上了。但是他心里是感动的,他以为千岭岩心地纯良,看到自己丧母,情难自已便哭出来了。
其实,千岭岩确实同情常维其,但还不至于哭出来。但是千岭岩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自己,他想要是自己没有娘怎么办?想到深处,又苦又痛,就像真的自己成了没娘的孩子一样,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你不还得去给老师请安吗,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啊。”常维其连哄加劝,千岭岩总算止住了哭声。
“哥哥,你能给我说说你家的事吗,我想听。”千岭岩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想帮到常维其就必须了解他的过去,千家是不可能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
千岭岩知道,要是家里人问常维其,会像审问犯人。可是他不一样,他是作为一个听众,一个朋友,或者家人,他是在听常维其的倾诉,而不是盘问。
“我家住在桐谷,常家在当地也算是个不小的家族。对了,我们家跟你们家一样,也是斩妖士的家族。”
“这么说,你听说过我们千家喽。”千岭岩还是很得意自己家名声在外的。
“卫道盟七大家,谁不知道那。其实,我们家也是隶属卫道盟的。”
既然隶属于卫道盟,必也不是弱手,千岭岩心想,那常维其怎么会沦落至此那?千岭岩虽然心有疑问,但并没出言打扰,任由常维其自己说下去。
数月之前,时节正是晚秋,天气颇凉,却不似此时寒冷刺骨。
桐谷常家在当地算是望族,族中有许多好手,所以若是谁家遭了妖祟,总是找到常家,乞求相助。而常家总是有求必应,收佣金也很公道,所以名声在外,甚至有很多人是远道慕名而来。
常家与世无争,生活也乐得逍遥自在。
一日,有一彪形大汉,来至常府。此人身长六尺,肤色黝黑,体壮如牛。此人不待门童通禀,就闯入府间。此时庭院中,族人正在演武,见此人闯将进来,俱严阵以待。家主未曾下令,是以无人妄动,可见常家族人训练有素,并非乌合之众。
那大汉见这排场,倒也不敢妄动,一拱手,“请见家主。”看似行礼,言语上却不甚恭敬。
“桐谷常辞在此,不知壮汉何人,有何贵干。”常辞听闻院中骚乱,便急忙赶到。事虽匆忙,言行却没有失了风度。
“吾乃撼山熊罴,人称鬼四爷。听说你家有颗叫什么‘禅水珠’的破珠子,想来不值什么钱,你爷爷我想借来耍几天。”说罢,顿时妖气漫天,在场之人无不心惊。
“尊下也说了,只是颗破珠子。阁下想要,莫不是收破烂的。”常辞故作常态,心里却暗暗戒备。看来这位鬼四爷并不简单。
鬼四爷见口头上赚不着什么便宜,便动了怒,“既是常家舍不得一件破烂,看来爷爷只有把常家拆了,自己慢慢找了。”话未说毕,已动起手来。
这位鬼四爷,敢只身闯进常府,果然本事非常。常家修炼冰系的气,但其实却以剑术见长,善以四两之力拨动千斤。
鬼四爷修的是力系的气,本来应该胜负难料。可是两者实力悬殊,纵使四两能拨千斤,可这位四爷竟有万钧之力。是以鬼四爷能以力破巧,又加上招式怪异,常家虽不乏好手,但在这位鬼四爷面前却犹如纸糊泥塑一般,不一会儿院中之人已死伤过半了。
常辞见众人远非此人敌手,再斗下去只是徒增伤亡,便喝令左右退下,亲自入场了。
鬼四爷道“小儿,交出禅水珠,饶你一家老小性命。”
常辞方才看熊罴精的招式虽然怪异,但终究是以蛮力为主,心想自己必不会输于他,于是并不答话,反手一剑,使一招“雾里看花”,常辞以冰气凝住水汽,遮住鬼四的视线,速出一剑。
鬼四没有防备,只得侧身躲避。刚躲过这一招,那边常辞的剑以横扫过来。鬼四速退一步,双臂树立于胸前,眼看双臂就要被斩落,就在剑刃将至之时,鬼四双臂灵气喷薄而出,将剑弹开。
鬼四这一手当真妙极,本来因他大意,输了常辞一手,现在竟能绝地反击,扳回这一手,甚至要是运气好的话,自己占优也说不定。
常辞见剑被弹开,并不慌忙,使一招“投桃报李”。这一招是常家剑法的精华一招,是将对手力量隐于剑中,反击时,再释放出来,对手力量越强,反击也越强。
这一切只在须臾之间,鬼四得意不及,就见剑刃又至,来势比上一次更加凶猛,着实有些慌乱。可是鬼四并非庸手,此时他双臂还不及放下,于是便用灵气护住双臂,当剑击中双臂之时,乘势退去。没成想,剑势太过猛烈,竟将鬼四打翻在地,鬼四在地上滑行十数米,方才停下。鬼四乘滑行之势,一个后翻,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支地,迅速起身。鬼四知道此时要是起身稍慢,就没反击的机会了。
鬼四身已负伤,但好在退的够远,起身够快,胜负还未可知。鬼四刚欲起身,就见一只冰剑迎面而来。鬼四匆忙应对,在身前凝成气盾,但由于过于匆忙,鬼四又被击飞出去。这次退得更远,要不是有墙拦住他,还不知道要飞到哪去。
“寒气化形!小瞧你了。”顿时妖气愈烈,鬼四身长又增数尺,身形暴增,身上的粗衣也被撑裂,生出皮毛,化作一只熊罴。
此时鬼四妖气护身,又与常辞战了数回,难分高下。
常辞心想,此人对敌只用蛮力,“投桃报李”正是他的克星,我只需巧用,便立于不败之地了。果然,如此施行,鬼四便节节败退。常辞每劈一剑,鬼四便用妖气反击,反击愈烈,下一次进攻也愈强烈。
常辞不愿久战,见鬼四漏出一个破绽,便跃入空中,全力一劈。鬼四退避不及,这一劈,鬼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常辞借反弹之力,攻势更猛,落败是早晚的事;而若是不接,当下就会被劈成两半。
常辞胜券在握,剑刚劈落,就见鬼四狞笑。这一剑,不似之前,被妖气反弹,却似石沉大海,毫无力道返回。原是鬼四,有一招“引地术”,借力于地,便有无穷的力量。此时,他将此术反其道而行之,引力入地,是以常辞这一剑就像劈在了空处。
“要怪就怪你爹给你取错了名,今天你便与世长辞了。”鬼四全力发出一拳,此时常辞尚在空中,怎能避开?常辞受此一拳,五脏俱裂,怕医不活了。
碧灵问及千岭岩愿不愿意学“化鱼为影”的法诀,千岭岩自然愿意,可是千岭岩已经把碧灵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
千岭岩说道:“我出生在斩妖士的家族里,而且我也愿意做一名斩妖士。将来要有无数的妖物死在我手里,你还愿意教么?”似乎是受到森林里兽斗的影响,千岭岩的语气里散发着一股煞气。
听千岭岩这么说碧灵面露犹豫,有些摇摆不定。碧灵问道:“冰原狼的事你怎么看?”
千岭岩略作思索,“我不穿冰原狼皮毛做的衣物,但是我不管,也管不着别人怎么做。”
碧灵稍加迟疑,随后说道:“足够了,你只要不滥杀就足够了。”
“可是我是斩妖士,只要有妖物把手伸向了人类,不管它们有多少我都要屠戮个干净。”千岭岩面色变得异常严肃,目光看向碧灵。大概是森林里生与死的争斗让这个十三岁的少年的心也变得坚硬起来。
“为什么不呐?”碧灵也看着千岭岩,思量着该不该教千岭岩这门法术。
碧灵转过头看看杨木通。杨木通隔着远,但耳目聪明,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可是他又不好插嘴,所以装作没听到继续看二虎相争。
“先看看这场二虎相争吧。”碧灵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呼出一口气。
千岭岩见碧灵这么说,看来是学不成这门法诀了,心里微微失落,但并不后悔说这些话。
“我明天再教你。”碧灵接着说道。
这对千岭岩来说也算意外之喜了,千岭岩自然开心。碧灵心里虽然纠结,但好歹千岭岩是杨木通的外孙。一方面是为了杨木通,另一方面千岭岩也很让碧灵喜欢,所以碧灵决定还是愿意教的。
不多时,树下的二虎相争也分出了胜负,入侵者没斗得过地主,被撵了出去。
“岩儿,你说为何那误入领地的白虎输了这场兽斗?”杨木通问道。
千岭岩方才和碧灵交谈,两虎相争只看个大概,其中的妙处他自是没看出来,可是杨木通问了,自己总得回两句。千岭岩低头沉思如何应付杨木通,而杨木通以为千岭岩在苦苦思索,微笑着点点头。
千岭岩心思灵泛,不一会就想好了如何作答。“姥爷,这误入领地的白虎虽然凶猛异常,可是心境不坚。而领主为了保护领地,退无可退,只得竭尽全力,威势上就占了上乘。二者又势均力敌,所以胜负早就注定了。”
杨木通想让千岭岩说说这白虎一跃一扑一剪之间的妙处,也没想到千岭岩从两者的心理上分析,心里暗暗称奇。
“说的有理。”杨木通说道,“而且这领主对自己的领地更为熟悉,哪怕只是一块石头、一段枯木、一处泥潭也能给他创造优势,你也知道兽形拳里有介绍如何借地势来对敌的部分。”
千岭岩此番前来目的就是为了学习拳法,听得姥爷谈及拳法,急忙请教。而杨木通也乐意指教,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天泛起了亮光。
太阳刚刚露出头来,杨木通就去摘些蔬果,来填填肚子。日照森林虽然灵气浓郁,即使是在冬季也有许多果子,但是数量却少得多了,所以杨木通也要花费不少工夫。
刚好在这段时间里,碧灵正好教导千岭岩“化鱼为影”法诀。
“岩儿,你姥爷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你了。”碧灵说道。
“全听姥娘的。”千岭岩玩笑道。
“去你的。”碧灵也笑笑,“你还想不想学?”
千岭岩假装严肃起来,“好,先学法诀。”
千岭岩的样子,把碧灵逗乐了。
“好。岩儿,你知道有一种气术叫做幻术吧。”碧灵问道。
千岭岩点点头。碧灵继续说道“所谓幻术,就是能制造幻象。这‘化鱼为影’既是幻术,又不同于其它幻术。你知道在水里,光线偏折,所以形影分离。这门幻术也是利用这一点,施术者影响气的分布,导致气在空气中疏密不一,来引起光线偏折。所以你只能使现实里的事物偏离它原来的位置,而不能创造不存在的幻象。也就是说你只能创造‘真实的幻象’,你明白吗?”
千岭岩点点头,“可是,我怎么才能控制幻象出现的位置呐?”
“这取决于你的计算能力。算数课你学的怎么样?”
“能得个乙等吧,不算好,不算差。”千岭岩说道。
碧灵只是和千岭岩开个玩笑,没成想千岭岩还当真了。“好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你现在最需要关心的问题是,气的疏密程度要把握到怎么才好。我的本体是碧睛灵猫,所以我能用眼睛看到气的分布,可你是人类,自然没有我厉害了。你要想学会这幻术,一来看你对气有多敏感,二来就是要勤加练习,熟能生巧。”
千岭岩没有学过专门炼气的法诀,只学过《冰诀》的前两重,另外就是《兽形拳》中拳法对气的练习,但好在“化鱼为影”只要求对气的简单控制,又加上千岭岩对气十分灵敏,所以这门幻术简直就是为千岭岩量身定做的。
碧灵惊讶千岭岩对气的敏感程度,几十米之内的气千岭岩完全能感觉得到。而且千岭岩练习又刻苦,不几日千岭岩便能让光线在二十米内偏折一个身位。但是毕竟千岭岩没学气决,所以“化鱼为影”便难有寸进了。
千岭岩白天跟碧灵学习幻术,晚上就跟杨木通出去观习兽斗,提升拳技。中间还有几个时辰,留给千岭岩洗药浴和休息。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八日,千岭岩的幻术只算入门,但由于受到没有修炼气决的限制,也难以更进一步。
而千岭岩的拳技却进步非常,一则杨木通浸**形拳日久,指导有方;二则千岭岩天资聪颖又肯勤学苦练。如此算来,千岭岩拳技进步飞速也在情理之中了。
又是一夜,千岭岩和杨木通藏匿在树冠里,研习拳法。而碧灵贪睡,并未跟来。两人正在交谈,千岭岩听到身后响动,猛然转身,见有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蛇,口吐长信,朝千岭岩袭来。
千岭岩出手如电,拇指食指钳住蛇头,说道:“姥爷,《兽形拳》中‘毒蛇出洞’这一招讲究不动而发,迅猛如电,这条蛇慢的异常了。”话语间透露着自得之意。
“蛇的称呼是指蛇类一属,并非指某一特定的种类。这条蛇确实不算快,可是大千世界,你怎么知晓会不会还有更快的毒蛇?你应当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切莫大意了。”
千岭岩也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姥爷教训的是。”
“岩儿,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其实,这条蛇对于普通人而言已足够快了,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慢的异常。因为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猫眼里的世界。”杨木通微微一笑,看着千岭岩,等待千岭岩进一步询问。
千岭岩自然大惑不解,急忙询问。
“你知道么,猫类动态视力极佳。在猫眼里,毒蛇的行动相当于人眼中毒蛇动作的七倍慢放。而你以为这几天我给你眼睛滴的药液,就只是增强你的夜视能力吗?它还能发达你眼部的经络,增强气的流转。而且你跟小猫咪学‘化鱼为影’,有一部分是碧睛灵猫专门强化眼睛的动态视感的。所以这毒蛇的行动,在你眼里慢上数倍不止。”
千岭岩解惑,“原来是这样。”心里暗暗感激碧灵。千岭岩眼睛上的工夫其实多是碧灵的功劳,可是她自己不言语,功劳自然都转给了杨木通。
“姥爷,你和碧灵是怎么认识的?”千岭岩早就好奇碧灵的身世,现在刚好提及她,便问了出来。
杨木通叹了一口气,神色伤忧,缓缓开口道:“碧睛灵猫能在这世上生存至今,得益于这一双眼睛,可是毁也毁在这双眼睛上。也不知何人留下秘法,再加药石相佐,竟能将碧睛灵猫的双目炼化,使其坚愈晶石,璨若星河。而且夜放荧光,能趋避鼠虫,不少名贵人家都竞相购买。因此碧睛灵猫的悬赏高的很,碧灵的父母就是是被他们剜去双目身死的。”
“他们是谁?”千岭岩的话里微微透着怒气,因为这几天和碧灵的相处,让千岭岩已经把碧灵当亲人了。
杨木通看着千岭岩,说道:“这事你不必管,你也管不了。七大家虽然势大,也未必手眼通天,况且七大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妖精出头。”
千岭岩深以为然,以碧灵的身手都报不了仇的话,自己也插不上手。
杨木通继续说道:“他们见碧灵还年幼,想要驯化她做猫奴。我刚好路过,心有不忍便救下了她。我给她取名‘碧灵’,和她终日隐居山林,教她拳法。”
“猫奴?”千岭岩还没听说过什么叫做猫奴。
“千家做的事,外面向来褒贬不一。可是单论家风这一点,真是让外人没的说。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干净。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木通不说,千岭岩也不再问,只是心里也有些猜测了。
一时二人无话,四下静寂的很。杨木通叹一口气,开口道:“这事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个孩子。唉,岩儿,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咱们试试招,试完你就回去吧,别误了年。”
“是,姥爷。”想起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千岭岩不舍,心里尽是伤别之感。
这是杨木通第一次和千岭岩真正意义上的交手,二人讲好,只拆招,不准用气。
千岭岩躬身下摆,做起手式。杨木通身为长辈,自然不能先出招,于是稍稍颔首,示意千岭岩进招。
千岭岩向前,双膝下沉,使的正是“羔羊跪乳”。一般来说,若是率先出招自然应该是“虎豹熊蛇”之类凶猛的拳招,而“羔羊跪乳”多是自己受制反击之时采用的招数,所以单从招式上来讲千岭岩这一手并不高明。
可是杨木通是千岭岩的娘家的人,又是长辈,千岭岩出的拳招自然不能太过狠辣。杨依对千岭岩有哺育之恩,杨木通对千岭岩又有师恩。千岭岩使出这一招,意在感恩杨依怀胎十月之苦和杨木通教授拳法。
千岭岩打出一拳,可是这拳里哪里有半分力道?
对于千岭岩所为,杨木通心领神会,他并不还招而是飘然后退。
此时千岭岩双膝跪地,斗志全无,根本不知道下一招用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儿,千岭岩双手伏地,重重的给杨木通磕了一个头。
“罢了,罢了。不用试了,你去和碧灵招呼一声,就回去吧。”杨木通转过身去,隐到林子里了。
碧灵在树屋里睡觉,千岭岩怕打扰到她,所以只是在树下转悠,并未叫醒碧灵,他甚至希望碧灵能多睡一会。
可是猫类天性敏觉,千岭岩刚到树下,碧灵就醒了,“有事吗?”
千岭岩和碧灵相谈甚久,最终在碧灵的满脸的泪水中,两人结束了交谈。千岭岩踏上了归程,带着杨木通和碧灵二人对他的挂念,也带着一个令他憎恶的名字——万宝楼万家。
日照森林的正午,阳光热烈,风也很温柔。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寒冷得很,还真是很难确信现在正值寒冬哩。
在森林里,有一棵怀抱粗的树木,长势正旺。在日照森林里,怀抱粗的树木只能算是少年。说来也巧,在这棵少年般的树木上刚好有一个少年正在午睡。
森林里,响起一阵骚动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少年。少年醒转过来,生气得很。想来也是,有谁的美梦被打扰了,还会觉得开心呐?“谁啊?大晚大中午的不睡觉,干嘛哪。”少年睁开眼,才发现现在正值晌午,嘴里还念叨着,“只差一点,就能和黄莺亲嘴了。”
这少年正是千岭岩,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正在向弄出动静的地方赶去。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好是有意思的事。不然的话,打的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千岭岩身法矫健,几个跃起,就赶到了案发地点。千岭岩藏匿在树上,发现打扰自己和黄莺亲嘴的都是熟人。
这些人正是前来猎捕冰原狼的雷家和许家的人。此时有十几个人围着一匹白狼,这白狼体型和公牛一般无二,面目凶狠。它雪白的皮毛上已经沾染点点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话说这白狼定然不是这十几个人的对手,只是雷家和许家相互防备,都不想让对方得手,所以三方僵持不下。
“雷兄,这畜生厉害的很,我们二人先联手拿下它。事成之后。咱们平分报酬,不好么,为什么非得在这里耗着?”许宽有些着急了,问雷鸣话。
“放你奶奶的屁,要不是你们许家捣乱,我早就拿下这畜生了,你们还好意思要平分报酬,这事门儿都没有。”雷家的人狂妄,自己不能解决的事都不轻易求人,更何况自己能解决的事?
许宽暗骂一声,要不是你们雷家捣乱,我们许家也早得手了。“既然雷兄不想平分报酬,也罢。可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让手下人困住这畜生,咱们二人比个高下,输的人带队离开可好?”
雷鸣哈哈大笑:“许宽,你和我比个高下?好啊,来!”
许宽刚才被雷鸣气坏了,又加上冰原狼久攻不下,也急躁起来,才说出这番话。他和雷鸣算是半斤“九两”,雷鸣比他要强上一些。许宽急忙说道:“我们许家不善兵刃,对上你们雷家的雷鸣戟,太吃亏了,我和海生两人对阵雷兄可好?”
雷鸣就算不用雷鸣戟也不会输给许宽。可是如果能用戟,但对敌二人,胜负就难料了,雷鸣正迟疑不定,许宽又说,“雷兄莫不是怕了?”
“放屁,我雷鸣会怕?动手吧。”
许宽知道雷鸣脾气火爆,一激他,他必然上套。
雷鸣,许宽和李海生跳出场外,混战在一起。雷鸣虽然手中握有利器,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另外许家的一双肉掌也不输给任何兵刃,所以雷鸣只得苦苦支撑,但他招式不乱,一时并未曾落败。
许宽只想到如何取胜雷鸣,却忘了冰原狼也并非凡物。
此时围困冰原狼的有雷家和许家的各五名佣兵,还有雷川、许家兄妹和黄梅儿。仅凭这些人很难困住冰原狼,可是这冰原狼十分聪明,它知道若是此刻突围,雷鸣和许宽必然插手。所以它假装不敌,继续和众人缠斗,只待场外雷鸣等人力竭,自己便可突围。
“爷爷,我回来了。”赵子语体质测验得了第一名,满面欢喜。
“看来每天接送师姐,倒是个锻炼身体的好方法。”赵子语对自己说。
“先洗手,饭在桌子上。”赵伯谦说完,就出去了。
赵伯谦现在是千府的管家,有自己的小院,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在处理千家的琐事。
“知道了。”
赵子语好好洗了个澡,吃起了午饭。
“子语,在吗?”
“千岭岩?他不是陪黄莺去了吗?”赵子语心说。
千岭岩刚回家,就奔着赵子语这儿来了。
“岭岩,你怎么来了?”千岭岩不请自来,赵子语虽然奇怪,但还是很欢迎的。
“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赵子语请千岭岩进了屋。
“子语,我要组建自己的小组了。”
听千岭岩这么说,赵子语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赵子语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势力。他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不能加入千家的组。不能加入千家的组,其他的组就更不能加了,因为他现在是千家的人。
赵子语面露难色,正在想借口拒绝。
千岭岩不给赵子语思考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也加入进来吧。加上你,咱们五个人又凑齐了。”
赵子语面色挣扎,显然是在抉择。一会儿,赵子语说道:“抱歉,岭岩。组队的目的不就是接更高层次的实践课课题吗?而我觉得,我自己一个人做层次低一些的课题就挺好。另外,我也怕给你们添麻烦。”
说完,赵子语僵硬的笑笑。
果然,症结不是师姐吗?
“真的是这样吗?”千岭岩面色异常严肃,逼问赵子语。
赵子语被千岭岩的表情吓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当当然。”
“不对吧。每天都是第一个去上课,最后一个才回家。别人在休息的时候,自己却坚持练习。一个动作做一百遍做不好,那么就做一千遍,直到做好为止。这样的人,你跟我说只会满足于做低层次的课题。你觉得我会信吗?”
赵子语沉默了,他天赋不算好,可是他有必须要做的事。他要想超越其他的人,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
“也不是不想加入别人的组,对吧。加入千家的组,在外人眼里就是替千家办事。想要光复赵家的你,心里也会不甘的,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赵子语诧异。
千岭岩没有理会赵子语,“如果加入其它的组,又害怕外人说自己对不住千家。如此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你,什么时候才能迈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步呐?”
赵子语汗水直流,心里摇摆不定。
“对你而言,我这里真是最佳的选择。因为这既是千家的组,又不是千家的组。只不过是志趣相投的人的组合罢了。”千岭岩语气柔和下来了“加入这个组的人,其实都是来帮我的。因为其它组的实力都比我强。帮我一把吧,子语。”
“能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千岭岩点点头,起身走到屋门口,道:“你们祖孙三代人都学的是自己家的气决,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真正阻止你的,不是千家的影子,而是你自己。千家,至少我爷爷他看到赵家再次崛起,也会感到欣慰的。”
千岭岩出了门,考虑雷川和缘千玉的事。
下午,卫道书院。
下午武道课的内容是针对训练。由曲流殇指导,锻炼四肢的力量和协调性,主要是自由活动。
赵子语早就来了。千岭岩一进门,赵子语一笑,轻轻点头。
千岭岩知道赵子语这是答应自己的请求了,也笑着回应,心想:“早知道就先找赵伯谦爷爷通通气了,害我担心一中午。”
赵子语态度的转变如此之快,肯定是问过赵伯谦的意见。
千岭岩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就去练习了。
“千岭岩。”徐飒过来打招呼。
徐飒从来不做力量练习,协调性练习也只是随便做做。因为他用风系的气,速度就决定一切了。
“你去问过那几个新人的消息了吗?”千岭岩边做练习,一边谈话。
“只问了许悠悠和缘千玉同学的。”
千岭岩无语,道:“说说缘千玉同学的吧。许悠悠同学的就算了,她已经加入丰年久的组了。”
千岭岩是务实派。徐飒撇撇嘴,觉得这样的千岭岩一点也不可爱。
“缘千玉同学今年十四岁,瑞凤眼,流苏髻,长相甜美可人,皮肤白皙。据可靠消息称,没有男友。”
千岭岩假笑,“徐立风,我要不是正在练习,你肯定免不了一顿揍。”
“怎么了?”徐飒觉得很无辜。
“你就不能问点有用的?再说这些都不用说,我自己也看出来了。”
“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来卫道书院的吗?”
千岭岩狠狠瞪了徐飒一眼,意思是还不快说。
“被人举荐,举荐人你猜是谁?”
“你今天真是找揍。”
“嘿嘿。说起来这人和你还有亲哩。千道明老师举荐。”
“三叔?”千岭岩也没想到缘千玉的举荐人竟然是自己的三叔。
“能被千道明看中,得有多厉害啊。你说在平时,千道明连七大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这缘千玉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千岭岩没说话,心想“千道明举荐,看来不是走后门了。嗯?走后门?过年的时候,难道就是缘千玉在千道明家里?看来,也有可能是走后门啊。”
千岭岩放弃胡思乱想,不管徐飒,自己继续练习。
徐飒无趣,也不理千岭岩,自己去看女同学了
下午的课有两个时辰,就在课快要结束时。天色阴沉,下起了小雨,雨中夹杂着雪霜。
众人放弃了练习,到屋里避雨,一时天气凉的很。
“雷川。”千岭岩和雷川打招呼。
既然没什么有用的情报,只好开门见山了。
“什么事?”
“我有个小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
千岭岩的话声音不算小,有的人听到千岭岩有自己的小组,都忍不住笑出声。连气决都不会的人,也有小组?不过他们都不说话,等着看千岭岩吃瘪。
“要我加入也可以,让我做老大就好了。”
千岭岩蒙圈了,谁会提这么没有道理要求啊?
看到别人吃瘪当然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不过,有的人是嘲笑,有的人则是觉得好玩。
“你想当组长也行。不过,你至少得证明你比我强在哪里吧。”这是千岭岩的激将法。
不过,谁会用这种激将法啊。要是输了,自己的努力就给别人做了嫁衣了。
“哦?你是想比试比试吗?”雷川就喜欢和人比试,听千岭岩这么一说,雷川的血液都沸腾了。
“当然,你先加入进来。咱们分别领导,做两次课题,看谁的课题做得好。”
雷川稍一迟疑,道:“何必这么麻烦。手底下见真招吧。”
“可是,组长未必就是武力最强的吧。”千岭岩思忖道。
“但一定得强过我。”自从日照森林一别,雷川早就想和千岭岩试试身手。
要想雷川加入组里,看来一战在所难免。
“请个假吧。这雨雪一时也停不了,等着只是白费功夫。”千岭岩说道。
雷川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两人请完假,冒着雨雪离开了卫道书院。
雷川住处离书院不远,刚好两人就在雷川家的院子里拉起了架势。
“进招吧。”千岭岩说道。
“等等。”
主动求停?这可不像是雷川的性格啊。
“怎么了?”千岭岩问。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是用雷系的气,这样的天气对你太不利了。”
倒是忘了这一点,千岭岩想。
“没关系。你觉得我千岭岩要是输了的话,会拿天气做幌子吗?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好。”雷川觉得千岭岩很合自己的脾气“不管胜负,你这朋友我交了。”
“哈哈。雷川同学,还是想好输了该怎么办吧。可不要哭鼻子呦。”如果雷川还是在日照森林的水平,这场争斗千岭岩会毫不费力的胜出。
“我原话奉回。多说无益,动手吧。”
千岭岩先出一招“螳螂臂斩”,试试雷川的身手。
“降雷术。”紫青色的雷气聚团在雷川的手中,准备和千岭岩硬碰硬。
这种密度的气打在手臂上,手臂肯定就废了。
千岭岩散了螳螂臂斩的气,五指并拢,化蛇拳状,灵蛇伏动,击打雷川手腕外侧阳谷穴。
雷川穴道受击,控制不住手中的气。但是雷川终究不是泛泛之辈,他趁雷气外泄之时,顺水推舟,强行将气推出。
雷气化作数条雷链,冲千岭岩而来。
虽说因为雷川匆忙应对,雷链的气势不足,但二人离得太近,千岭岩还是被雷链扫中胸襟。
虽然只是扫中了衣服,可是因为下雨千岭岩全身湿透,这一下雷击顺着水流给千岭岩做了个全身按摩。
“啊”被雷劈的滋味可不好受,千岭岩忍着痛急忙后退,应对雷川的后招。
“你没事吧。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要不改天再比吧。”雷川会关心人,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别说的好像自己赢定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你还差的远。”
千岭岩后跳一步,释放出气,让空中的雨雪尽量时间多的停留在空中。空中雨雪的密度变大,视线也变得模糊。
千岭岩重心降低,几乎趴在地上,让雷川更难看清。
雷川右手聚气,冲向千岭岩。千岭岩的《兽形拳》让他能够贴地作战。而雷川站着身雨雪击打面部,对他进攻的影响很大。而且千岭岩灵活运用“蛟龙翻腾”、“羔羊跪乳”和“毒蛇出洞”,甚至还有从曲悦那里偷学的“秋风横扫”,所以雷川数次攻击不中,身上也满是伤痕。
雷川面露狠色,将密度超高的雷气狠狠砸在地上,气浪四泄,一瞬间周围的雨雪都被弹开了。
千岭岩一个“蛟龙翻腾”,远远避开气浪的攻击,“没打中唉,雷川。而且这种清理雨雪的方式效率很低啊。”
果然,只一会儿雨雪又涌了上来。
“健豹飞身”,千岭岩贴地飞跃。雨雪大,遮住视线确实让千岭岩占尽了便宜,可是也让他无视了此刻雷川脸上的笑容。
“天雷协网。”雷川手中的雷气化作数条雷链,交错袭来,正如一张雷网。
“不好。”千岭岩急忙一手撑地,改变“健豹飞身”的方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次是被一条雷链完全击中,千岭岩受伤不轻,吐了一口血。
“千岭岩,我逼退你,可不是为了清理雨雪,只是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天雷协网’罢了。”
千岭岩擦去嘴边的血,笑笑说:“别太得意,还没完呐,雷川。”
“没用的,千岭岩。你不会气决,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令我佩服了。再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的。”
“为什么?因为你逼退了我,‘天雷协网’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而且随着距离的变远,雷网也能更好的张开。我难以近身,所以你就觉得赢定了。别小看人了,雷川。”
“千岭岩,你还真是天真啊。”
千岭岩深深的皱皱眉,今天是第二次被人说天真了。
“你不会忘了吧,我还会‘雷华炼体’啊。这一招让使用者全身布满雷电,是近身战的绝对克星,要想伤我,就要先伤自己。刚才和你缠斗,我一直用不出这一招。可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就算你能近身,我也有时间准备‘雷华炼体’,你没有胜算的。”
“你果然不是那日在日照森林里的雷川了,可是雷川还是雷川。”
“怎么了?”雷川不解。
“比起那日在日照森林的你,你的实力提升了很多。可是雷川,你太张扬了。如果你肯卖我个破绽,诱惑我近身,说不定现在我已经输了。可是,你却把自己的招数告诉了我。”
雷川自信一笑,“没关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来吧。”千岭岩大喊一声,可是脚下却没有动。
“天雷协网”封锁千岭岩的行动,让千岭岩难进一步。而千岭岩本来也不想进,他一直在周边游走,看清雷链的方向,然后躲避。
千岭岩只是躲避,并不进攻,双方已经僵持许久了。
雷川大喘了几口气,“不好,难道这就是千岭岩的目的吗?”
持续的使用“天雷协网”,此时雷川的气已经消耗大半。而且用气还会消耗很多体力,雷川已经渐觉体力不支了。
趁雷川休息的空档,千岭岩向前几步,这几步不求快但求稳,以免雷川突然袭击。
两人又交战数合,千岭岩找到合适的地点、时间,说道:“该结束了。”
“龙翔天际。”
这一招要耗费大量的气,千岭岩使出这招有些勉强。不过,雷川体、气即将耗尽,也无所谓勉强不勉强了。
千岭岩身子浮在空中,像蛟龙一般灵活浮动,既能避过雷川的攻击,又能贴近雷川。
“早说了,你太天真了。”雷川看的出来千岭岩是勉强使出此招,于是瞅准时机,数条雷链发出。
千岭岩直冲着雷链飞来,不闪不避。雷链竟穿过了千岭岩的身体,击在了地上。
“糟糕,是幻像。”雷川大惊。
在这场战斗开始之时,千岭岩用气扰动雨雪,一方面是为了扰乱雷川视线,另一方面就是找到合适的时机,使出“化鱼为影”。
千岭岩已经十分贴近雷川了,雷川都已经能感受到千岭岩身上的气势了。
“雷华炼体。”
雷川在发出雷链之时,隐隐感觉不对,所以提前发动了“雷华炼体”。
雷川是张扬,但雷川绝不是只知道使用蛮力的人。因此千岭岩的化鱼为影并没有完全骗过雷川。
雷川使出“雷华炼体”,心叹“差点就上了千岭岩的当了。”
突然,雷川感受到的千岭岩的气势突然消失,千岭岩放弃进攻,用最后的气控制“龙翔天际”,避免和雷川发生身体接触。
由于千岭岩气已耗尽,集聚的雨雪慢慢散开,视野也开阔了。
失去了雨雪的掩护,也不能用“化鱼为影”,《兽形拳》也只能用单纯的拳招,甚至有的招数十分依赖气,完全不能用。
千岭岩危险了。
面对如此境地,千岭岩还是不放弃,他摆好架势,准备肉搏战。
雷川散去身上的雷华,说道:“够了,千岭岩。我认输。”
千岭岩却不知所以,“雷川,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千岭岩输不起么。要是你把我打趴下了,这个组就由你来做队长,我用不着你认输。”
雷川却笑了,“千岭岩,你太高看我了。我是真输了,因为我的气也耗尽了。我雷川虽然张扬,可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论肉搏战,我确实不如你。当你避过我最后的‘雷华炼体’的时候,就已经分出胜负了。你赢了,队长。”
过了年已经一月有余,卫道书院也重新开放。
卫道书院一共有五六十人,刚好凑一个班。老师按学生学习进度不一,安排授学事宜,正是所谓的因材施教。
第一天武道课,曲悦的老爹曲流殇授课。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不过咱们等一会儿再上课,因为听说今天有新同学要来。”
一听说有新同学,抑制不住,大家已经窃窃私语了。
“千岭岩,你知道新同学都有谁吗?”徐飒问道。
千岭岩懒得理徐飒。本来自己想着靠黄莺近一些的,没想到徐飒一看到自己就黏上来了,夸夸其谈自己又见了画柔好几回,也听到她唱曲儿了,还有就是替千岭岩可惜,因为关禁闭错失了机会。
“我怎么知道?”千岭岩没说实话。他自然知道来的人是常维其、雷川和许悠悠,只是懒得和徐飒说,免得他知道了烦自己。
“看来新同学来了。”曲流殇笑着说。
大家转过头去,见有三男两女走了进来。
其中有两男一女千岭岩已经料到,另外一男一女千岭岩就不认识了。
“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丰源城人士,现在的名字是雷川。”
“真不愧是雷川,自我介绍的口气都能说得这么霸道。只是‘现在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千岭岩心里瞎想。
千岭岩微微一笑,向两位认识的朋友打个招呼。许悠悠笑着回应,雷川倒是没什么反应。
“喂!‘现在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有人不爽雷川的口气,说话的人正是脾气比天大的流家兄弟里的流形。
雷川性子火爆,不点自己都要着,那里受得了别人吆五喝六。
许悠悠见局势不妙,偷偷拉了雷川一下。
“这个问题我知道。我叫许悠悠,也是丰源城人士,和雷川同学是同乡。丰源城雷家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继承那个名字——雷鸣。所以,雷川同学是以那个名字为目标呐。”
“原来如此。有目标是好事。”曲流殇说道,“好了,下一位同学。”
“大家好,我叫缘千玉。以前住在狐丘,现在是卫道城人士,请大家多多指教。”
缘千玉说完微微一笑。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样,反正千岭岩是心里一荡,“真是太好看了。”
徐飒在一旁戳千岭岩,“美女,美女啊。”
其实许悠悠长得也很漂亮,只是和缘千玉同学比起来还是差一些,所以大家主要关注缘千玉去了。
缘千玉说完,常维其开口说道,“桐谷常维其,现在住在千府,很高兴认识大家。”
常维其现在是千道玄的义子,要到卫道书院来学习,在自然不过了,不过学费得千道玄出。
“卫道城李安,请大家多指教。”
李安是个很平常的人,大家都没怎么注意他。
曲流殇开始上课,首先是理论课,在室内上。
徐飒心思都在刚来的两个女同学身上,拉着千岭岩开小差。他们两个人坐的远,曲流殇正讲到热烈的地方,也没注意他俩。
“千岭岩,你说这新来的两个漂亮姑娘,会加入哪个组?”
大家虽然是同学,但是都是为了家族服务,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也少不了。因此脾气相投的同学就自愿组成一组,免得被人欺负,或者是为了合起伙来欺负人。
现在在卫道书院有四个组。
千岭雪、千岭锋和千岭泠为主的一组。
流家兄弟和江家江艺组成一组。
丰家丰年久和田家的两兄弟田青、田欣又是一组。不过大家都知道,田家兄弟的作用就是拍马屁。
最后,不愿意加入七大家,而且又不甘心被七大家欺负的人组成一组。以魏家魏天德和齐家齐士为首。
而黄家的黄莺和徐家的徐飒既不怕被人欺负,也不想欺负人,也就懒得加入任何一方的势力。当然,除了二人,还有很多人是愿意做独行侠的。
“你觉得呐?”千岭岩问。
“丰家的组里,阳盛阴衰,想来不会轻易放走这两个新同学吧。”
“那你希望她们加入哪个组?”
“我希望?无所谓啊,反正我和那些人都不熟。”
“如果她们加入我的组里,也无所谓吗?”千岭岩坏笑。
“你的组?”徐飒吃了一惊,“你的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还有徐立风啊。”
“好吧,算我一个。总共两个人,怎么看也不想个组啊,叫搭档还挺合适。”
“你真是笨死了。常维其现在是我哥哥,他肯定要帮我吧。另外,曲悦师姐我也打好招呼了,她也同意。那么曲悦师姐在我手里,赵子语肯定也跑不掉的。”
“为什么?赵子语虽然是你家的下人,可是并没有加入你们千家的组啊。我看他也未必就会进你的组。”
“这不用你操心,子语的事确实有些麻烦,不过我应该能搞定。另外,雷川、许悠悠我都认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你打听打听消息。”
“我怎么打听啊。”
“你真是有够笨的。曲流殇是曲悦老爹,下了课,你去问曲悦不就完了。”
“好了,下课。过一刻钟,到院子集合。”
曲流殇话音刚落,屋里就放了羊。
屋里吵吵嚷嚷,和新来的同学攀谈。
千岭岩却很安静,他正在思考,怎么让新来的同学加入自己的组。而千岭岩最希望看到加入自己组的人就是黄莺。
可惜,当初刚入学的时候,七大家的组都争着请黄莺进自己的组。那三个组都快动手了,黄莺不想大家起冲突,就说自己家里事务繁忙,要多照顾家里,不会加入任何小组。
千岭岩可不想因为自己让黄莺贴上言而无信的标签,心叹:“真是遗憾。”
“缘千玉同学,你也加入我们丰少爷的小组吧。你看看,许悠悠同学都已经加入我们组了,你们都是新同学,又都是女孩子,有什么问题也好一起商量啊。”马屁双胞胎之一田青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丰少爷是真正的天才,前途无限啊。”田欣也附和其兄。
丰年久就站在边上,却不说话。他修的是力系的气,对他来说用拳头说话可比用嘴说话容易多了。可是这种场合拳头不能说话,所以他只好闭嘴了。
“许悠悠加入丰年久的组了?这么快?”千岭岩暗叹自己下手晚了。
李安现在站在流影身后,显然已经加入流家的组了。
千岭岩暗暗祈祷缘千玉千万不要加入丰年久的组。
天工作美,缘千玉还没有想好,一刻钟就到了,就到集合时间了。
“今天体质测试,围着院墙,男生二十,女生十五。”
卫道书院的院子够大,宽四丈,长六丈。不管快慢,只要跑下来就算能耐了。
“开始。”
各位同学之间都较着劲,都不愿意落在别人后面,所以竞争十分激烈。
别人都争着跑第一,千岭岩却不急,他跑的特别慢,一直粘着黄莺。
“你还不快跑,干嘛呐?”黄莺问道。
“你今天怎么跑的这么慢。战术吗?”
“哼。我身体不舒服,看不出来吗?”
千岭岩不解,黄莺怎么还生气了,“怎么了?是生理问题吗?”
“去你的。我就是着了凉了,身子没有力气。你今天看缘千玉同学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哪里管我是不是生病了。”
原来是吃醋了。其实千岭岩只是出于纯粹的欣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不过,这事不能认,干脆来个死不认账。
“哪有?你肯定是生病花了眼,把徐飒看成我了吧。再说,我天天看你都看不够,哪有心思看别人。”
“呸。油嘴滑舌,谁要你看了。”黄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先不说这个了。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跑了,我去跟老师说一声。”
“别。我能坚持的。”
黄莺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可能是受她母亲的影响吧。
“好吧。我跟着你,坚持不了就跟我说,别逞强。”
为了保存体力,二人不语,只是肩并着肩的跑。
别的人跑完,登记好成绩,就可以离场了。
黄莺跑完第十五圈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只剩千岭岩还在跑了。
千岭岩的伙伴们见千岭岩陪着黄莺跑,都很识趣,登记完成绩就回家了。
千岭岩跑完最后五圈,送黄莺回家。千岭岩怕黄莺着凉,把自己的外衣给黄莺披上,尽管黄莺已经着凉了。
“黄莺,你知道吗,我要组建自己的组了。”
两人无语。
“对不起我不能去的。”
“我知道”
气氛有些不对,黄莺转移话题,“对了,你们组现在都有谁呀?”
“有徐飒、常维其和曲悦师姐。”
“人有点少啊。”
“嗯。本来想吸收几个新人的,没成想他们下手还挺快,许悠悠和李安已经被选走了。”
黄莺咯咯笑了,“千岭岩你真是天真,不是他们下手快,而是许悠悠和李安他们自愿加入的。”
“怎么会?”千岭岩吃了一惊。
“如果你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你会随便选择一个势力么?就算别人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你也不会随便同意吧。”
千岭岩点点头,表示同意。
黄莺接着说“他们应该在来书院之前,就想好要加入哪一方了吧。”
“有道理。可是只凭这一点,也难以认定他们是自愿的吧。”
“当然。许悠悠是主动找丰年久攀谈的,而李安的情况我猜和常维其差不多,他一直都站在流影身后,也没有交谈什么,显然早就认识。”
千岭岩伸了个大拇指,“厉害,可是我怎么没注意?”
“哼。下了课你只注意缘千玉同学了,你害怕她加入丰年久的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总不会说这次又是我看花眼了吧。”
“嘿嘿。”千岭岩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徐飒,徐飒。他想要缘千玉同学进我们组,我身为老大,不能不考虑队员的意见。”
“就你理由多。”黄莺撇撇嘴,“不过,雷川和缘千玉同学都很不错。如果他们能够加入你们组,你们就赚大发了。”
千岭岩心想,黄莺说雷川和缘千玉两个人,明显是拿雷川作掩护,想考验自己,是以千岭岩急忙表态“雷川同学我认识,人还算不错。缘千玉同学我还不太了解,还是要慎重考虑。”
黄莺笑了笑,“你是怕我嫉妒,才这么说的吧。你不用辩解,我是真的希望缘千玉同学能加入你们的组。她刚来卫道城,人生地不熟,加别的组我怕她受欺负。”
“黄莺,你真好。”千岭岩真心赞美黄莺,也很开心黄莺信任自己。
千岭岩说这话时语气太亲密,黄莺脸微微发红,“对了,你不关心许悠悠为什么加入丰年久的组吗?”
黄莺岔开了话题,可能是被千岭岩夸得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好关心的?”千岭岩不解。
黄莺鼓起嘴,“你还真是心大。你最好问问雷川,他可能知道内情。多知道一些总没坏处。”
“另外,子语心思细腻,人也稳重,他加入组里就更好了。曲悦师姐在组里,这想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黄莺对千岭岩的事很上心,让千岭岩很畅快。
开心的路总是短暂的,千岭岩接过自己外衣,回家去了。千岭岩心想:“今天中午去和子语谈谈吧。”
黄莺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肩膀,回想千岭岩的外衣披在身上的感觉,开心的笑了。
雷川是男生里,第三个跑完二十圈的人。他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
曲流殇记下雷川的名字和成绩,在雷川上面的两个名字分别是赵子语和丰年久。
雷川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离开了学院。出门之前,雷川特地瞅了千岭岩一眼,当时千岭岩还在陪着黄莺。
“无聊。”雷川撇嘴。
雷川刚出门没多久,有两个男人追了上来。
“雷川同学,请留步。”
雷川停住脚,看着二人。
“我是魏天德。这位是齐士。”
“两位有事么?”雷川不懂礼让,只要开口就带着三分无礼。
魏天德心里不满,但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也便忍了。“不知雷川同学有意加入我们的小组吗?”
“小组?好啊,只要让我当老大,我无所谓。”
“什么?”魏天德和齐士有些发蒙。
齐士说道“雷川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魏天德不屑地一笑“那算了,我们请不起雷兄弟。希望你不会被其他人欺负的哭。”
雷川是不会甘心在别人的手下做事的人,所以在别人邀请雷川入组时,雷川只一个要求,那就是让自己做组长。
这事搁谁都不会同意雷川的要求的,所以来邀请雷川的人都难免碰壁。就算是千岭岩碰到雷川,也会感觉头疼吧。
千岭岩虽然故意说话气碧灵,但多是开玩笑的成分。千岭岩并不讨厌这只和杨木通一起的猫女,开口道:“碧灵奶奶。天凉风大,你又刚洗完澡,还是到树屋里避避风,别着了凉。要是水凉了,我再喊你。”
碧灵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千岭岩会这么说,心里挺感动。“算你小子有良心。”言毕语气变得哀伤,“你们杨家的人真好。”
千岭岩心想,我虽然是千家的人,可是也算半个杨家人,碧灵这么说也没错。
“对了,岭岩,你能和我说说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千岭岩疑惑,问道:“怎么提起我娘了?”
“也没什么,只是木通看到你娘来信的时候欣喜的很,急急忙忙就赶来了。我还从没看到过他那个样子呐,所以有些好奇。”
千岭岩心想他们叔侄有十多年不见,一朝得见肯定欣喜。只是千岭岩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这么多年也不相互联系,他也从未听过杨依提起她娘家的事。
千岭岩提起其母,滔滔不绝,只要是褒奖的话语,全都用在了他娘身上。碧灵露出微笑,静静听着这个小男孩吹嘘他的母亲。两人的关系也在这场交谈中,渐渐拉近。
“碧灵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叫你奶奶?我叫你姐姐不好么,哪有女孩喜欢被人往老了喊?”千岭岩总觉得叫奶奶别扭,希望能改了口。
碧灵却变得严肃,说道:“你们人类最重辈分,怎么能乱叫。你叫我姐姐,我不就比那个臭家伙低两辈了吗,这怎么能行?我就喜欢你叫我奶奶,记住了吗?”碧灵看向杨木通的树屋,神色也变得温柔。
千岭岩自然看不到碧灵的表情,可是碧灵提起杨木通的时候,说起话来有时候就想黄莺跟自己说话一样,是那么温柔。千岭岩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碧灵不是喜欢自己叫她奶奶,而是喜欢自己叫她姥姥吧。千岭岩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急忙把这个念头从脑海挤了出去。
千岭岩一夜未睡,在桶里又泡的的舒服,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天色已接近黄昏了,眼睛上的布条也不见了。
千岭岩睁开眼睛,只觉得双目清凉,十分舒服,看到的地方也更远些,别的倒没什么变化。
杨木通早就采完药回来了,见千岭岩醒转,让他出了木桶,穿好衣物。然后又取出瓷瓶,给千岭岩的眼睛上滴上了两滴药液。只是这次没有敷上药泥,只需闭目一刻钟就好了。
千岭岩一日夜没吃东西了,之前太累都忘记饿了,现在休息好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姥爷,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吃鱼。”说着带着千岭岩和碧灵就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杨木通带着二人攀树登岩,显然很熟悉这片森林。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条河边,河流奔腾汹涌,流苏快极,并没有冻结。这河流不只是水做的,也是鱼做的。
千岭岩不知这是什么鱼,这鱼长有一尺多,银鳞白肚,十分肥美,它们成群结队,长途奔袭,应该是到下流产卵,刚好经过此处。
杨木通褪下鞋袜,挽好裤脚,下了河,“岩儿,下来陪我捉鱼。小猫咪,你生火。”
虽说河里不曾结冰,可河水也是寒冷刺骨,千岭岩下了河,也是冻得双腿颤颤发抖。
杨木通一伸手,化作鹰爪,使一招“苍鹰捕兔”,鹰爪伸入水中,便钳住一条鱼。这鱼身上毫发无损,但任它怎么活蹦乱跳,也逃不出这只鹰爪,可见杨木通功力之深。
千岭岩自然也会这一招“苍鹰捕兔”,也是手化鹰爪,自己这一抓十分凶猛,使将出来,是风声飒飒,不料这鱼速度奇快,千岭岩只摸到鱼的背脊,让它从手下溜走了。
这时,杨木通手里有捉住了一条鱼。千岭岩又看了一次杨木通使的“苍鹰捕兔”,登时目瞪口呆。杨木通出招威势比起自己只强不弱,可是使出时竟然全无风声,伸入水中也无水花溅起。
杨木通看到千岭岩的表情,哈哈大笑:“岩儿,你用气只是考虑到威力,却没有想到气的更多妙用。我这一招,气融于环境,空气不响,水波不振,也别有一番妙用。”
千岭岩受教,谢过姥爷,自己也加紧练习。确实,千岭岩没有真正的修过气决,气的威力远远不足,像杨木通这样用气反而更适合自己。好在自己学习《兽形拳》,对气已能控制,气也变得凝练。但是和任何已知的没有属性的气相比,自己的气简直温顺的像绵羊一样。
千岭岩心思主要在练习上,所以准头就不行了,自始至终一条鱼也没捉到,可是对于这种用气的方法,千岭岩已经初窥门径了。
杨木通抓了两条鱼,就再也没抓,说是让千岭岩多练练,而自己上了岸休息去了。
千岭岩练习的也差不多了,便着手抓鱼,可是千岭岩也只是摸到个脊背,总是让鱼溜走了。
千岭岩不明所以,正疑惑的时候,碧灵下了河,喊道:“喂!臭家伙,你外孙怎么什么也不会啊。”
杨木通也到了河边,问道:“怎么了?”千岭岩也希望碧灵解疑。
碧灵开口道:“鱼在水中,影浮于身上,自是应该朝着鱼影之下出爪,怎么有对鱼影出手的道理。”说着一伸手,一条肥美的鱼儿便被捞了起来。
千岭岩在千府里,不用自己动手鱼就到了餐桌上,哪里懂得这个道理?又加上自己心思全在用气上,倒是也没有察觉出什么。
杨木通面色忽然显得有些为难,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你愿意教岩儿这化鱼为影的法诀么?”
碧灵少一愣神,转过头去,说道:“不教。”
“哦。”杨木通见碧灵不肯教,也不好强求,失落的离开,去看柴火了。
碧灵的本意是希望杨木通来恳求自己,哪料这杨木通竟然转身走了。碧灵气的跺跺脚,小声嘀咕“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河流哗哗的响,千岭岩也没听清碧灵说的是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是有些幽怨。
虽然碧灵不愿意教,可是她说的捉鱼的方法确实好用。不一会儿,千岭岩已捉到五六条鱼了,这让千岭岩高兴不已,心里还是很感激碧灵的。
千岭岩上岸的时候,手脚冻得都麻了,好在鱼捉了有十几条,晚上是够吃的了。
此时天已黑了,三人围着火堆准备烤鱼。
杨木通却拿出一个药瓶,瓶里不知是什么药膏,呈淡红色,散发着微微的香气。杨木通说道:“岩儿,河流寒气太盛,经由皮肤,流入血气,如不及时清除,恐有损身体。来把这药膏抹上,可以驱除寒气。”
这药膏刚触及皮肤,千岭岩就觉得一股热流流入肌肤,舒服极了。手上的药膏,千岭岩自己就抹匀了,只是脚上自己不方便,便由杨木通代劳了。
千岭岩不经意抬起头来,看到碧灵又害羞又期待的表情,心想,看来她想当我姥娘这事怕是真的了,只是姥爷平时疯疯癫癫,游戏人间,怎么会体会到碧灵的心思?
人和妖素来不和,就算两人最后走在一起,也不会得到人或者妖任何一方的祝福,这真的值得吗?千岭岩在心里暗暗盘算,计较此事的得失。
杨木通自然不知道千岭岩和碧灵各自的心思,说道:“岩儿,等会儿,帮小猫咪上药膏。”杨木通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而千岭岩还小,自是不用避讳。
碧灵有些失落,千岭岩尽收眼底,说道:“姥爷,岩儿现在手还冻得发麻,要不姥爷你就代劳了吧。”
杨木通不知道碧灵的意思,有些为难。碧灵以为杨木通不愿意,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冻死算了。”
听碧灵这么说,杨木通知晓碧灵并不介意自己给她上药,说道:“小猫咪,你等会儿,谁说我不愿意了。”
杨木通给碧灵上好药,使劲儿低着头,用灵气贯通经脉,帮忙驱逐寒气。碧灵低着头,目光温情,看着杨木通蓬乱的头发,牙齿轻咬自己的食指,怕开心的笑出声来。
夜里火光跳动,鱼油滴在火堆里,啪啪作响,不多时鱼香就飘出来了。碧灵口水直流,眼里冒着绿光,当然她的眼睛本来就是绿的。千岭岩看到碧灵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他倒是差点忘了碧灵是猫女了。
这一次烤了两条鱼,碧灵和千岭岩各一条,杨木通接着烤鱼。一口要在烤鱼上,鱼油也滋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鱼香,只是鱼刚烤完,烫的千岭岩牙齿都疼了。
千岭岩尝一口鱼,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不过想来也是,这里既无油盐,又少佐料,口腹之欲就很难得到满足了。不过,这鱼是千岭岩自己亲手所抓,所以千岭岩吃的十分开心。
这三人吃完烤鱼,都是满嘴油污,河里水凉,众人不好洗漱。杨木通不修边幅,倒是好说,他自己随便取了几片树叶,擦擦嘴巴就算完事了。
可千岭岩和碧灵肯定不能和杨木通一样,正商量着怎么烧水。杨木通开口道:“你们年轻人真麻烦,算了,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温泉,我带你们去吧。”千岭岩和碧灵大骂,这杨木通知道有温泉竟然不带着二人早些去。
碧灵扯破千岭岩的衣摆,撕下布条,先擦了擦。千岭岩只得苦笑,反正衣服都破了,自己也从衣摆上扯下一块。
三人在林中疾行,千岭岩跟在最后。此时碧灵的猫尾又长了出来,以保持平衡。千岭岩看碧灵猫尾摇摆,十分有趣。突然,千岭岩意识到,自己昨天在夜里还难以视物,怎么今天却觉得夜里和白天没什么分别了?这自然是杨木通药液的功效,千岭岩转瞬也想通了。
“岩儿,你和小猫咪从此处一直向北,不久就到温泉了。姥爷是火命,见不得水,就不去了。”
杨木通自己身形一闪,就离开了,他最喜欢在夜里看猛兽捕猎,借此来提升拳技。
千岭岩和碧灵也懒得理杨木通,二人继续向北,在一棵大树旁,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不远处火光闪动,显然有人。
碧灵爬上树,千岭岩也跟着,看看是何人在日照森林里宿营。二人从树冠中看到温泉就在不远处,温泉旁边生着火,火堆旁边有五个大汉在喝酒谈天,温泉中也有三个男子,只是水汽缭绕,看不清样子。在不远处还有一处温泉,应该是两个女子,距离太远千岭岩并不能确定,可是如果也是男子,温泉够大,大家一起泡澡不就好了吗。
碧灵转过头来,看看千岭岩,意思是说怎么办才好。
千岭岩也看着碧灵,千岭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碧灵的眼睛。由于怕被别人发现,碧灵的眼睛并没有闪着荧光。可就算是这样,这双眼睛依旧那么美丽深邃,它的碧绿带着水的温润,千岭岩从这双眼睛里仿佛看到了浩瀚星辰,心里暗暗赞叹。
碧灵捅了千岭岩一下,千岭岩回过神来,说道:“跟他们打个招呼,一起不就好了么?”
碧灵皱了皱眉头,“也好,这些人不简单,小心点。”碧灵对于人类,尤其是斩妖士很不喜。这几个人,全副武装,又出现在日照森林,明显是斩妖士了。
“怎么不简单?”千岭岩问道。
“你看他们这么大一队人,可是我们来的路上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要不是看到了火光,真难想象会突然出来这么多人。”
“还真是,要不咱们先回去找姥爷商量一下?”千岭岩也小心起来。
“那倒不必,我可不想回去让那个臭家伙看不起。再说,他说不定早就发现这群人了,故意耍我们那。”碧灵撇撇嘴。
千岭岩低头沉思,这种事他姥爷确实干得出来。
火堆旁的五个大汉,喝着酒,吹嘘着自己与各种凶残妖物大战的光荣事迹。几人相谈正欢,放声大笑,正此时他们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森林里走来,后面还有一个少女。少女身姿绰约,比少年高了一个头,像是姐弟。
那五个大汉止住了交谈。有一个大汉面色黝黑,脸上也有几处伤疤,手里执一把朴刀,挺身出来,应是五人之首,问道:“来者何人。”
那边泡温泉的五位,听见了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只好换好衣装,朝这边来了。
来人正是千岭岩和碧灵。千岭岩靠近了才看的清楚,刚才发话的大汉用的兵刃是朴刀,其余四位有两位用长枪,一位用棍,还有一位白手。
碧灵和杨木通平时隐居山林,不和人交际,所以吩咐千岭岩答话。千岭岩说道:“我二人到了森林里来,身上污秽,想和众位合个伙,到泉里泡泡,不知可好。”
几人正说话的空,泡泉的三男两女也过来了。这三个男子两个中年,一个青年。这两个女子,一个青年,一个少年。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说话十分不客气,显然是众人之首。
那带朴刀的大汉,说明千岭岩二人的来意,那中年人见二人来路不明,不愿惹上麻烦,说道:“丰源城许家公干至此,挡了两位的道儿,望请勿怪。”这中年人正是许家的家主许宽。
千岭岩年少气盛,火气蹭的上来了,心想这温泉又不是你什么狗屁许家的。虽说有先来后到,可你凭一句话就要把人挡走,未免太过霸道。
千岭岩动了怒,而碧灵不想和人类纠缠,说道:“既然如此,让我们洗把脸也好。”
千岭岩见碧灵不想惹事,也收敛了怒容。
可是那边却不依不饶,另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小鬼,你刚才是什么表情,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一个指头就碾死你,你知道吗?那姑娘你要想洗脸,这没什么,可是这小鬼连个水花也别想碰。”这说话的是许宽的小舅子李海生,此人生性飞扬跋扈,总爱恃强凌弱。
碧灵听到这话,十分不悦。对面虽然人多,未必就是这边两人的对手,再说杨木通就在附近,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吃不了亏,只是碧灵不想多事,才退这一步。没成想,对方竟如此无礼,碧灵体内灵气运转,已准备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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